趙天齊這些年那裡見過這個樣子的趙母,神情疲憊,像是被人抽了主心骨一樣,當即怒火中燒,將還在地上跪著的喬月一把扯了起來,「桑喬月,你又對我娘做了什麼?」
喬月一個不妨,直接被他拉倒在地,又給扯著拎了起來,手腕處的骨頭被捏得「吱吱」作響,那力道,好似要直接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疼得她不禁眉頭一皺,「疼。」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在公堂外和沈母一起等著的沈青書立馬反應過來,快步上前,也抓住了趙天齊的手腕。
「放手。」清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而他手上的力道,也讓趙天齊有些吃不消。
比起常年養尊處優的趙天齊,干農活一把好手的沈青書顯然更有力氣一些。
可趙天齊現在在氣頭上,只想讓喬月說個清楚,那裡肯就這麼放過她,就只能咬牙忍了。
但到底是受到了影響,攥著喬月手腕的勁兒小了不少。
只是這到底是公堂,趙天齊方才那中氣十足的一嗓子,已經是藐視公堂了,果然,驚堂木一響,縣令聲音冷肅,「堂下何人,竟敢咆哮公堂?」
這話,很顯然是對著趙天齊說的。
但趙天齊不願放開喬月,那沈青書自然也不會放開他,兩人就這麼對峙著,互不相讓,直到又一聲驚堂木響,趙天齊終是敗下陣來,鬆了手。
喬月得了自由,連忙退後幾步站在沈青書稍後面。趙天齊看她這避他如蛇蠍的模樣,不由得目光一凜,但眼下,他的脾氣是發不出來了。
兩人稍稍正衣冠,隨即齊齊拜下。
「學生沈青書,見過縣令大人。」
「學生趙天齊,見過縣令大人。」
沈青書,趙天齊。
對於這兩個名字,陸謹並不陌生,畢竟他是清水縣的縣令,而這兩人又是雲尚書院的翹楚,他跟雲尚書院的山長交情不淺,常能聽到他提起他們二人。
之前聽好友說這趙天齊為人偏執魯莽,沒有沈青書穩重沉得住氣,他還不信來著,覺得就是他文人的那一套,喜歡三棒子打不出來一個屁來的那種人,結果今日一見,似乎確實如此。
咆哮公堂,若是他想追究,可是要挨板子的。
而且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喬月就是這個人的童養媳。
「你就是趙天齊?」陸縣令問。
「是。」趙天齊應聲,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