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玉佩沈青書也見了,也明白那玉佩其中的意義,喬月也是怕他多想,才多解釋了兩句,而且那是原主的東西,單從這一面,喬月就不想給他。
「我知道。」沈青書點點頭,隨即俯身下來,「我手忙著呢,你幫我插上好不好。」
「好。」喬月頷首,微踮腳尖,仔細地尋找著角度,想著將簪子簪好看一點兒。
沈青書垂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上神情認真,睜著一雙大眼睛,鴉羽一般的長睫像一把小扇子,忽閃忽閃地,撩得他心口發燙。
鼻息間儘是她身上清甜的氣息,紅潤的小嘴微微張著,好像在引入去干點什麼。
心思一動,他微微上前,偷了個吻。
「你幹什麼?」喬月沒想到這人會忽然來這麼一下,驚得稍微後退了一步,卻被沈青書不知道什麼時候空出來的右手一把攬住。
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隔著薄薄的布料,他手上的溫度,似是要把人燙傷了。
「傻月兒,我在乎的從來不是送的禮,而是送禮的人。如果是你,就算是你隨意在路上扯的一枝野花,我也會很高興。」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是認真,眼中的熾熱,像是要把人燃燒殆盡。喬月忽然有些心慌,下意識地想逃,卻發現自己被他攬著,根本是逃無可逃。
只能嘴硬,「那你不早說,早知道這樣,我就去地上給你扯一抱狗尾巴花了。」
「其實也不用去地上,」沈青書輕笑,「其實月兒本身,就是最好的禮物不是嗎?」
「你……唔……」
喬月沒想到他一個讀書人還能說這樣的騷話,正想說什麼,但沈青書顯然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天知道這一刻,他是一直從早晨,等到了現在。
蓄謀已久。
*
四月二十,原本是個很尋常的日子,但對於向溪村和向山村來說,卻是個大日子。
一大早,村口就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一陣接著一陣,竟是比過年還要熱鬧。
兩個村的人聚在一起,在村口拜土地神。
兩個村子同時出了秀才,這可是頭一遭啊!
一行人又叩又拜,十分虔誠地希望自家孩子也能沾點好運,以求來年能中個童生。
趙天齊是本地人,拜完土地神還要上山去請祖。趙母走在人群最前面,昂首闊步,那氣勢,瞧著比戴著大紅花的秀才還要神氣三分。
趙父默默的跟在後頭,一言不發,不過從他那通紅的臉來看,他也是很激動很自豪的。
一家子,也就只有趙燕兒對此沒什麼想法,反而是一個勁兒地夠著脖子,想要多看一眼沈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