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看了謝竟煊一眼,便下了決心,要他做駙馬。
那時她問:「公主,萬一他已有家室呢?」
姜嫿燕笑笑,眼尾勾勒出鋒利的弧度,她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唇角勾了勾,反而重複道:「我要他做我的駙馬。」
蘭若早就知道,這世上,只要是長公主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謝竟煊竟已經做了十四年駙馬了。
銅鏡中,男子眉目英挺,眼角雖有淡淡的紋路,卻絲毫不掩周身的不俗氣質。
也能看得出年輕時丰神俊朗,倜儻俊美的模樣。
要知道能得姜嫿燕青眼,容貌氣度自是不俗。
謝竟煊回握住姜嫿燕的手,聲音朗然:「昨日是翰林院辜大人的六十大壽,與幾個同僚一起去吃了些酒,今日又同他們去賣字畫古玩的集市里看了一圈。」
「可有看中什麼?」
謝竟煊眸色淡淡,沒什麼興趣的樣子,「集市裡的東西,成色品相都屬下乘,很難遇到合心意的。」
「不過昨日在辜大人府上,倒是見到一幅斯岳先生的山水真跡。這斯岳先生不愧是第一山水先生,一筆一畫,皆非凡品。」
姜嫿燕看向他,無奈笑笑,也只有在談論這些東西時,他才算得上有幾分鮮活氣。
說起來,皇帝與她關係親厚,謝竟煊成為駙馬後,並未對他的仕途有所制約。
但謝竟煊與她在一塊之後,倒是再無心仕途,整日只醉心些古玩字畫,不問外事。
不過她亦是不在乎這些,錢財權勢,自有她,她的謝郎,是不該為這些凡世俗物而勞心費神的。
還有他那貫會惹事的一家子親戚,若不是怕惹他分神憂思,她怎會去替謝彥收拾那爛攤子。
一想起那幾個不成器的謝家人,姜嫿燕就一陣頭疼。
可轉眼看到身後那高大英俊的男子,心又驀然軟下來,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搶回手裡的寶貝,為了他,就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屋子裡兩人耳語溫存,一會後,謝竟煊便說要回書房去作一幅未完的山水畫。
姜嫿燕恰好也有些事情要安排,故而沒有留他。
謝竟煊走後,姜嫿燕朝蘭嬤嬤招手,蘭嬤嬤緩步上前俯首帖耳,只聽得她淡淡道:「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了,辜清章家的山水畫,便留做謝郎的新年禮吧。」
蘭若勸道:「公主,辜清章是個認死理的老古板,素來對您有些成見,這幅字畫如何能取過來?
若是為了此事與他結了仇,那可是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