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謝家侍郎的幾個孩子,除了謝敏敏驕縱刁蠻些,其餘兩個皆是才貌出眾,人品過人的好兒郎。
長子謝彥早年與范御醫家的大姑娘成婚,二人婚後雖無子嗣,但謝彥也從未有過納妾的心思,夫妻倆感情甚篤,一度傳為京中佳話。
而三子謝允,年紀輕輕,任兵馬司副指揮,更是品行敦良,少年英才。
是以此後他時常邀她出遊,邀她吃茶看戲,她都一一赴約。
時間久了,她對謝彥已生了情意,謝彥也與她承諾,等自己辦完一件大事後,便去她家提親。
只是她沒等來他的提親,卻在一場宴席散會後,看見他來接范雲嵐。
他那時候坐在馬車裡,遠遠地朝著范雲嵐招手,范雲嵐也笑著迎上去。
韋青青那時候正在迴廊角落尋找遺失的荷包,馬車帘子只被他稍稍掀開一角,那個距離,一般人應是看不出什麼。
可韋青青看得真切,那樣日夜思念的一張臉,她不會認錯。
她聽見那些夫人們說:「瞧瞧雲嵐和她家相公感情多好呀。」
那是范雲嵐的相公,是謝家的老大謝彥,並非謝允。
韋青青頓時如遭雷擊,他分明早有妻室,為何騙她害她至此境地。
最後荷包也忘了找,拉上丫環,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從那以後,她生了場大病,人也變得沉默寡言。
府里請了許多大夫,只說她這是憂思過慮,需要開懷寬心,好好將養。
父親母親皆是疑慮,她平日裡在府里呆著,偶爾去外頭參加些宴席,也沒什麼來往密切的人。
年紀輕輕,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怎就憂思過慮了?
只是那時她尚且還有神思,她寬慰父母,也自我開解,以為自己很快便能走出來,直至范雲嵐的死訊傳來……她恍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面對韋青青的指責,謝彥只是冷笑一聲:「人都死了,再談論這些有什麼意義。
況且縱使我從前有妻室,如今也已經沒有了。
我縱然騙過你,可我那都是為了你好。
等我出了喪期,等事情再淡一些,我們繼續在一起,你做我的正房娘子,這樣不好嗎?」
謝彥無視她的驚恐與詫異,拉起韋青青的手,又換上一副情真意切的溫柔模樣:「青青,你實話與我說,你是否往大理寺送過信?」
韋青青眉頭一跳,緩緩將手抽離,否認道:「沒有。」
謝彥神色稍滯,好似沉吟思索了一番,須臾才道:「青青,我總不會是平白無故地來問你,我既然來找你,便是我發現了什麼。
不過……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是也好,不是也好,我都可以不再追究。
只是從今往後,你可不要再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