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深深,像是站了許久。她沒多想,一腳踏上去,往外頭走了。
賓客此時散得差不多了,一路上沒什麼人,她很快便到了大門口。
梁雁此時心裡還在想,若是宋隨還沒出來,她就先在馬車上等一等他。
但他若是在里頭逗留得太久,她就叫莫春羽直接趕馬走人,讓他在這裡等上一等,也嘗嘗上一回她被獨自拋下的滋味。
可理想與現實總是有著極大的反差的,比如此刻,她怔怔地等在早間莫春羽停馬的位置,此處已空無一人。
身後的門房提醒她:「小姐,這裡的人在你出門的前一腳就駕車離開了,你若是現在追上去,約莫還趕得上。」
如那門房所言,地面上蔓延著清晰的車轍印,是剛剛留下不久的。
有陣冷風掠過,梁雁微挺直了背,此時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原以為,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她與宋隨之間,應當有了些不同。
至少即便是不談當年的救命恩情,她在心裡也早已經將他當做朋友了。
方才在國公府里,兩個人被迫擠在柜子里,靠得那麼近,她明明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有力的,溫熱的。
她分明覺得,他們兩人已是不同。
可明顯那人並不這麼看她,她在他眼裡,仿佛只是一件工具,需要時便耐著性子與她說上兩句好話,不需要時便連戲也懶得演了。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薄情寡義的人。
明明今日是為了他才一早起來參加這個她並不願意來的宴會,明明也說好了這次不會再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可他還是自己走了。
這麼冷的天,車馬也不給她留下,壓根就沒想管她的死活。
越想越委屈,梁雁木然地抬起腳往前走,她再也不想和宋隨說話了。
等他那破屋子修好了,她便同爹說讓他早點搬出去,省得留在梁府浪費他們家的伙食。
梁雁負著氣往家裡走,路上冷不丁還摔了一跤,好在碰上個順路的車夫,坐了人家的菜車一路回了府。
一進屋,盈雙和碧流便覺著她的神情不對,遞了熱茶過來,「出了什麼事,小姐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了?」
髮髻塌了,衣裳也亂糟糟的,仔細看,裙擺下面還掛著片菜葉子。
梁雁對著鏡子拿帕子擦了擦臉,接過熱茶喝下,暖了暖身子,這才義憤填膺地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同兩人講了。
兩個丫環聽了,似是比她還要氣憤,碧流替她解開頭髮,重新梳理,「小姐,當初我就說了,咱們不該把人家帶進府里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