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她不願多說,韓明淡淡一笑,手裡拿了本記錄江寧周邊地縣風土的雜記,攤開書頁遞過去,書上有些地方用了特殊的土話和符號記載,他不大看得懂。
梁雁往前挪了挪椅子,看了一眼,手指攀上書冊,指著書冊上的文字向他解釋:「這一塊說的是當地的飲食,大概是受氣候環境的影響,這邊的人比較喜好吃清淡偏甜口的食材。」
「這裡說的是江寧與雲州接壤處有一片山村,此地地勢奇特,有村民發現能在這裡找到珍貴的礦材。」
「這還是說的那片山村,入口處隱蔽難尋,有許多人都曾去探尋過那處寶地的虛實,卻無功而返。」
說話間,兩人離得近了,胳膊間就隔著一拳的距離。
梁雁身上有淡淡的馨香,垂眸認真與他解釋時,認真專注,且隨便指著一處都能與他講出個大概來,與往日裡的樣子很不一樣。
韓明仔細聽著,一邊用筆在一旁做下標註。
見他十分慎重仔細的模樣,梁雁隨口問道:「對了,我聽父親說翰林院中的官員大多負責草擬各種制詰,召令,赦文,又或是修書纂史,進講經史之類的,韓大哥為何想到要修地誌呢?是你自己喜歡做?」
他握筆的手微微頓住,倒是從未有人問過他,是自己喜歡做,還是不得不做。
想起當年他與老師提出要去編修地誌之時,父親與母親皆不同意,認為他領了翰林院中沒人要的,出不了頭的差事,這是在浪費大好前程。
可這是他唯一想做之事。
本來自姨母和阿越去後,他便與父母淡了關係,但他是父親的長子,父親總還對他存有一些希望。
那次見他一意孤行,冥頑不靈,父子倆也再沒了體面,他也搬出了韓府。
此後不過是每逢父母生辰,他備上一份禮送去,再沒別的交集。
若那次不是路上偶遇梁雁,送她去韓府換衣,他只怕也不會突然回家去。
「我曾有過一個弟弟,他幼時的願望便是踏遍山河,編修地誌。」
未曾聽過韓明還有個弟弟,梁雁有些好奇:「親弟弟?」
他搖搖頭,「是我姨母的孩子,我們幼時曾有過一段親密無間的時光。」
注意到韓明話里說的『曾有過』,想來要麼便是兩人長大了便不是一路人了,要麼就是那位表弟已不在人世,總歸,聽起來不是什麼好光景。
梁雁便沒再繼續往下問,起了別的話頭:「韓大哥是上京人士,又怎麼會對江寧這一帶這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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