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群立刻彎腰遞給她手帕,一手摟著她腰,貼心問有沒有事。
黎遷搖了搖頭,轉道和導演他們一起去屋內化妝間休息。
等人走完,周圍才有人討論。
「她算是最好命的助理了吧?在名劇盛典被陸少看上,一跟跟兩年,要什麼富貴榮華沒有,比她原來的主子江南意混得好多了。」
「不知道過幾天,江南意過來拍攝看見了會怎樣。」
「噓,別瞎說,什麼主子不主子的,小心被人聽去,你想得罪陸少啊。」
「成,她現在是坐上位那個,可不得我們都捧著。」
「不知道拍攝的時候,這人會怎樣嬌氣的使喚我們。」
「病懨懨的樣子,是不是男人就吃這一套啊。」
……
「對戲了。」沈囿阻止他們說下去,給他們讓了個場地對戲。
回想起剛剛那一幕仍然覺得不敢相信,剛剛那女人就是兩年前江南意身邊跟的助理,那個穿著寬鬆衛衣,扎著麻花辮,臉上有淡淡雀斑的女孩,給她遞過飲料,安慰過她,一臉憧憬的告訴她,她會成名,會和自己男朋友結婚。
怎麼就跟了那個圈子裡的人,成為被人養著的雀兒。
而且原本那樣開朗健康的姑娘,這會怎麼病懨懨的,瘦得風一吹似乎就能吹倒。
沈囿不敢想她這兩年經歷了什麼。
在陽光下,卻仍覺得手指冰冷。
拍攝拖到很晚,黎遷終於做好妝發,換上旗袍和絨毛披肩,眾多攝像機位對著她拍攝,幾乎只服務她一個人。
而陸群盞了杯茶,一直坐在旁邊看。
她那邊持續拍攝半個小時,結束後立即有人扶黎遷去陸群那邊歇著。
沈囿和霍雲爭這會才上場,開始拍攝今天最後一場戲。
夕陽墜下,劇組周圍亮起路燈。
沈囿穿著旗袍,霍雲爭穿著中山裝一起出任務,兩人完美配合,殺死了一名敵特漢奸。
裝潢歐式的的巨大琉璃燈下,一場宴會演變成了槍/戰現場,機位變動,群演往前沖,被射擊倒下,槍林彈雨不竭。
紛飛混亂中,陸群隨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到黎遷身上,內里灰色馬甲和馬甲內壓的襯衫,金絲眼鏡下一雙黑眸沉沉。
他單手抱起黎遷,一手墊著她旗袍布料,低頭吻她額發,臉色不變。
安慰,觸摸。
在最刺激的槍戰環節下,數百群演參與的拍攝環境裡,慰藉。
單手勾著男人脖子,女人蒼白臉色上染上一絲薄紅,一雙杏眸死寂沉沉,在晦暗燈光下,像失去生機。
已經不會再為他任何舉動而感受到羞恥觸動般,她看著他眼睛,眼裡瑩著光點,像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