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芝麻還被他照顧得那樣好,他不是在紐約麼,回來做什麼。
手機屏幕亮起,裴影的消息發過來:【我回去了,囿。】
【明天有聚會,下午來看你。】
他做手工削了個筆筒,用粉色塗料塗好,畫了個小兔圖案,拍給她,【可愛嗎?】
單手敲字,沈囿回:【可愛。】
裴影:【給你做的。】
沈囿彎了下唇角:【謝謝你呀。】
洗漱沐浴,睡前裴影還在發消息和她聊這些天學的課程,他們去實驗室學電焊了,有同學手被燒傷,被送到校醫室去。
沈囿睡得迷迷糊糊,打字回:「用氫氧化鈉塗下,乙醇也可以……」
半夢半醒,她又記起那次恐襲現場,爆炸產生的火焰,灼燒皮膚,聞獻撲她身上,有火藥氣味,還能感受到他心臟跳得很快。
明亮玻璃窗外,恐襲犯罪分子,持槍圍站在黑色麵包車周圍,扣下扳機,子彈飛速,七百米每秒,電影鏡頭一般放慢,在眼前不斷逼近。
仿佛下一刻,就要嵌進眉心。
沈囿被驚醒,在黑暗中睜開眼,手旁摸到一個溫熱暖和的軟軟的東西。
東方天空吐露魚肚白,沈囿適應了會光線,看清芝麻坐在地板上,吐著舌頭哈氣,表情像是個笑臉。
它探頭來蹭她,一直陪她身邊。
剛剛是它在舔她手,估計是怕她噩夢嚇到了。
一手放在心口,心有餘悸,沈囿緩了回,彎腰抱了抱芝麻,喃喃道:「你還記得我是嗎,怎麼過來的啊,芝麻?」
客廳燈光亮起,楊玥洗漱完,收拾好了東西,做了三明治,這會開房門來看沈囿。
就看見沈囿穿著一件白色睡衣睡褲,蹲在小陽台從窗戶往外看。
地面柏油路上路燈還沒熄滅,空氣有早晨的朝露,濕潤無比。
他們租住的公寓與隔壁連成一套,陽台距離也不遠,中間有很窄一段水泥板,上面放了些零零散散的多肉盆栽,甚至還有盆木芙蓉,枝葉青翠,被人照顧得很好。
他那邊窗戶沒關,約莫,芝麻就是跟這條小路過來的。
這裡是五樓,稍有不慎掉下去,芝麻可能沒命的。
沈囿擔心,對那邊房子叫了幾聲,祁禹時。
沒回應,她點開微信,找到上次加那個聯繫人給他撥語音電話。
十幾秒後,電話接通,沉默了幾秒。
沈囿率先開口:「你陽台窗戶怎麼不關?」
長指捏了杯水杯,祁禹時掀開被子站起來,「怎麼了。」
「芝麻都跑我這邊來了,你說怎麼了?」沈囿擔心,「陽台這麼高,又沒有保護措施,它從那邊跑過來萬一摔下去怎麼辦?」
推開窗戶,祁禹時走到陽台,一手抓著手機,掀開眼皮看那邊。
米白睡衣睡褲,她蹲在地上,黑髮如瀑,散落在腰側,而芝麻正蹲在她腳邊,乖巧的舔她掌心。
「我今天讓人來裝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