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嶺到南川,他耐著過性子陪你去看奶奶,親手為你鋪一條好走的路,卻鬧僵到冷戰分開,那兩個月祁禹時想,走得好,他不會離誰不可。
可一場靡醉宴會,遇見的卻是她幾乎被人猥/褻,失控到廢了那人,她回來,他疏冷的笑著,淡漠著,發狠的折騰她,心里有氣。
嬌養長大的妹妹,自己淌進名利場,甘做砝碼和工具,自輕自賤,自降身價,同時再也走不了和他結婚那條路。
分開兩年,多少次夜裡難眠,都是為了她,他選了一條孤獨的路,兩年時間到權力頂峰,為他們建造一個未來,他俯身來愛她。
孤身去西北尋她,聽聞她的訊息,越野狂奔七個小時從紐約到芝加哥,恐襲里他引走暴徒,擋住了一枚子彈,幾乎以為死前最後一眼,他想她可以平安。
京嶺到上海,目睹她與其他男人言笑晏晏,心如刀割;雨夜為她涉險,徒步六個小時,撐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找到她,傷口感染進手術室的前一秒,他仍舊是怕她冷。
愛意翻湧,浪潮悸動,他愛她,行動比語言更先承認。
可沈囿只是雙手捧著簽筒輕輕搖晃,「他搭救過我,我無可救藥的喜歡他很多年,重新回他身邊的時候,我下了一個賭注,可最後我賭輸了,還輸得很難看。」
「他也傷過我的心,踐踏我很多真心,我們算兩相抵消,互不相欠,愛他,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不回頭看,自然稱不上留戀。」
「我與祁禹時,不復相見。」
「我與沈囿,歲歲年年。」大廳投下一方陰影,一道斜陽照在他身上,西裝禁慾矜貴,佛珠虔誠。
他握著為她求的平安符,手背上青筋明顯,有傷口,有疤痕,新的舊的,紋身意為束縛。
走近,他跪在她身旁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祈願。
眼睫輕顫,握檀木籤筒的手輕晃了下,沈囿神色沒變,眼底一尾痣清冷漂亮。
僧人前來,提醒:「施主,可求籤。」
男人氣息凜冽,冷調的佛手柑氣息,染上一絲佛香,獨屬於他的。
「好。」沈囿捧著簽筒搖,搖了三下,一枚竹籤落下。
她拾起,翻看到背後小楷染著墨印的毛筆字。
滄海難卻,物移時易,惟見你是越不過的巫山。
看見這簽,沈囿怔了下,抬頭看他。
快十天不見,他似乎又瘦了些,側臉輪廓深邃而鋒利,鬢髮很短,耳骨上有一尾黑痣。
僧人解簽:「姑娘,陪你走到最後的人就在眼前。」
「你弄的?」她問他,隨手把那支簽折了,清脆一聲,「這不算。」
祁禹時低眸看他,「只有一次求籤機會。」
沈囿抬裙子起身往殿外走。
「你是我越不過的巫山。」祝寧跟著念叨,「怎麼這麼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