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最後則是匯報可能有人暗中抓捕陵越人屯兵一事,雲煦澤措辭很謹慎,多次明言這只是他的猜測,因為擔心社稷動盪,這才斗膽上奏。
永昭帝面色一沉,隨著他年歲增加,本來安穩的朝廷變得有些動盪,他知道吳王等人私底下都和朝臣有聯繫。
卻不想竟然有人敢私自屯兵。
兵權!
自古以來都是很敏感的存在。
哪怕是已經就藩的藩王,手中的兵額都是定數,三千親兵便是極限。
州郡亦是如此,除了邊郡因為要抵禦胡人可以例外,其他州郡的郡兵兵額基本上都是兩三千。
永昭帝可以對將領們吃空餉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會對暗中屯兵一事無動於衷。
「黃顯,立刻派人去陵州調查陵越人失蹤一事,朕要知道詳細的前因後果。此事要暗查,不得向陵州各官吏透露一絲消息。」
頓了下,永昭帝又道:「若是遇到難以抉擇之事或者走投無路,可以向十郎尋求幫助。」
「諾。」
黃顯心裡一顫,莫名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吩咐完此事,永昭帝便暫且把此事放在一邊。
他御極三十一年,永昭帝自信只要他在位一日,便不會有人敢犯上作亂,屯兵一事既然已經被察覺到,早晚能查出來。
反而是新商稅一事更讓永昭帝在意。
他雖然看好新商稅,但沒想到能收上來這麼多商稅,僅商稅便抵得上高平一年的稅收。
更重要的是高平只是陵州排名靠後的郡城,而陵州亦在大康十三州中排名靠後,高平的家族更是在大康排不上號。
真正的世家大族都集中在洛京及其周邊。
若是在朝廷推行新商稅,那大康稅收不說翻一番,但很可能趕上鹽鐵稅。
要知道鹽鐵稅一直都是稅收的大頭。
尤其是最近因為要加固邊郡城牆,朝廷公庫大出血,安州世家卻一毛不拔,讓永昭帝心生不滿,推行新商稅的念頭更加堅定。
次日便是小朝會,天剛蒙蒙亮,眾人便到了興德宮。
參加小朝會的除了三公九卿外,還有尚書令何瀚初和新任御史中丞許峻齊這兩個天子近臣。
隨著永昭帝出現,眾人紛紛行禮:「臣等拜見皇上。」
「免禮。」
永昭帝走到御案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