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煦澤看向他:「沈娘子不必住在太學,每日都能回府陪伴小娘子,如此還不夠嗎?若小娘子時刻都黏著阿娘,那要府中下人有何用?」
蔣兆德沉著臉還要找藉口,沈娘子已經先一步開口:「妾身對太學嚮往已久,如今能有此機會,自然願意入學。」
蔣兆德沒想到沈娘子敢當眾忤逆他的意思,臉色變得很難看。
章慕嬈看了沈娘子一眼。
這位沈娘子看著柔柔弱弱,性子倒是極為堅韌,是個有主見的人。
雲煦澤見沈娘子答應,笑道:「如此便好。沈娘子放心,太學生皆是天子門生,父皇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天子門生被人欺辱。」
這句話顯然是明晃晃警告蔣兆德。
蔣兆德沉聲道:「老夫正有事想要請王爺指教。」
「蔣大人請說。」
「老夫聽聞車郎將在光祿寺放話不要蔣家子弟,光祿寺是朝廷官署,車郎將如此行事,似乎有些不妥?」
雲煦澤故作疑惑:「有這事?蔣大人可能誤會了,車郎將雖然嫉惡如仇,十分看不慣某些刻薄固執,倚老賣老的家伙,但他還是有分寸的,想來這其中有些誤會。」
章慕嬈抿嘴憋笑。
沈娘子眼中也閃過一絲笑意。
蔣兆德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他偏偏還不能說什麼,要不然不就是自己對號入座了?
這種當面罵人,對方還不能反駁的感覺著實很爽。
蔣兆德和雲煦澤身份的不對等,註定了他只能挨罵,反擊不了什麼。
臨走前,章慕嬈趁著蔣兆德被雲煦澤牽制住,和沈娘子低聲道:「蔣兆德已經無計可施,為了蔣大郎的前途著想,他只能求助沈家,沈娘子可以讓沈家給蔣家施壓,藉此脫離蔣家。」
沈娘子感激道:「多謝小娘子。」
離開蔣府後,兩人上了馬車。
章慕嬈嘆氣道:「沈娘子脫離蔣家容易,但她的女兒只要一日在蔣家,就會成為她的掣肘。」
蔣兆德隨時隨地都可以用女兒威脅沈娘子。
這一點幾乎無解,因為那是蔣家血脈,只要蔣家還有人,沈家就不能把人強要過去。
雲煦澤道:「就看看沈娘子有沒有辦法了。」
他們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只看沈娘子有沒有辦法解決。
章慕嬈暫且拋去這個煩惱,道:「蔣家可以以權勢逼他就範,許娘子那邊要怎麼辦?」
雲煦澤也頭疼:「本王也不知道,許娘子似乎有些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