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兆德聽到這話,目光陰鷙,直接一腳踹出去,怒斥道:「混帳!你還沒進大理寺呢,就忘了誰是你阿爺?沈家給老夫這麼大的屈辱,你還要老夫討好沈家?做夢!」
蔣兆德習慣了對庶子動輒打罵,下手也沒有輕重。
蔣大郎被他踢倒在地,眼中的恨意險些遮掩不住。
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仿佛只有五郎才是阿爺的兒子,他們這些庶子連卑賤的僕役都不如,一有不舒服就拿他們撒氣。
既然他都不能他們當兒子,自己也沒必要拿他當阿爺。
蔣大郎低垂著頭,聽著蔣兆德越說越難聽的話,目光愈發變得狠辣。
大堂後的沈娘子聽到蔣兆德父子的對話,緩緩離開了,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有些人啊,不過是自取滅亡。
......
在雲煦澤準備利用孩子說服許娘子時,他收到了吳王府的請貼,邀請他去醉心居聚一聚。
人家都把請帖送上門了,雲煦澤當然不能當作看不見。
讓廚房不用準備今日的午飯,雲煦澤便去醉心居赴約,只提了吳王的名號,就被掌柜的親自請上三樓。
走進雅間後才發現,裡面不只有吳王,還有梁王。
他到時正好看到梁王在喝酒,嘴裡嘟囔道:「那些婦人,一個比一個難纏,還有那些世家,明面上說支持父皇的決定,實際上根本不干人事,我懷疑這麼多天一點進展都沒有,就是她們背後的家族在搞鬼。」
雲煦澤聽了一會兒,就明白梁王這是在抱怨差事不好完成。
看到雲煦澤進來,梁王問道:「十郎,你還剩幾個人沒成功?」
雲煦澤也沒隱瞞,道:「只剩下許娘子。」
梁王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你和五郎都只剩下一個人,只有我還剩兩個人,為兄都快跪下來求她們了,可她們就是不為所動,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雲煦澤道:「二兄要對症下藥才對,得弄清她們為什麼拒絕。五兄還有哪個沒成功?」
吳王難得露出苦澀的表情:「自然是何娘子。當初在朝議時,何相就反對女子為官,何娘子怕是得了何相的命令,我登門拜訪了多次,她就是不為所動,哪怕是拿子嗣的前程利誘,何娘子都不改變主意,我估計這差事是要辦砸了。」
吳王是真煩躁,他本來還想著第一個完成差事去給永昭帝邀功,結果在何娘子那裡被卡死,這麼多天死磕這一個人,卻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他現在對何家的印象差到了極點,今後若是他登基為帝,一定要設法削弱何家勢力,長時間身居高位,已經讓何家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同為超級世家,人家許家就懂得臣子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