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煦澤心情多少有些不妙,高平境內來了一批探子,還大搖大擺地冒充商隊,被抓住後巧言令色,最終服毒自盡。
這完全是在挑釁雲煦澤。
「此事必須有個結果,你的失職之罪暫且記下,等此事結束再處置。」
「下官盡力將功補過。」
荀沛禎道:「雖然周邦等人死了,但他們這麼著急服毒自盡,說明他們的身份經不住查。」
「下官之前一直在想周邦等人為何不在被抓前服毒,在離開臨元縣時,下官突然想到去抓他們的是衙役,周邦等人或許是被衙役誤導,以為只是簡單的糾紛,花錢就能出來。」
「等下官提審周邦,他才意識到他們的身份暴露了,此人很狡猾,在審問時和下官虛以委蛇,說話找不到一點破綻,卻在回牢房後果斷暗示眾人服毒,既狡猾又果斷,此人絕非一般的探子。」
「而他們來高平的目的,必然也不一般。」
荀沛禎自責道:「若是下官不提前審問周邦,就不會打草驚蛇,讓他們下決心服毒自盡。」
雲煦澤卻不這麼覺得:「既然毒藥一直在他們身上,他們就一直有機會,你們在半夜轉移犯人,是個人都知道不對勁,他們即便不會死在牢房,也會死在回高平城的路上。」
不提前發現毒藥,結果都只會是一樣。
荀沛禎道:「在頭髮□□,身份有泄露的可能便果斷服毒自盡,這是死士的做法。幕後之人派出三十多死士,有一半死士還在多峰山,下官猜測他們的目標或許並不是王爺,而是多峰山內的陵越人。」
雲煦澤也有這個猜測,若目標是他,他們就該來高平城,在臨元縣可影響不了雲煦澤分毫。
「和陵越人有關?那會是什麼事?」
雲煦澤說完,便和荀沛禎對視一眼,腦中閃過一個猜測:「謀反?」
剛說完他便否了這個猜測:「山中總共剩下十萬左右的陵越人,這點人能做什麼?」
荀沛禎眸光閃爍,道:「王爺,周邦等人初到臨元縣時,並不知王爺收服陵越人之事。」
陵州有百萬陵越人,盤踞多峰山數十年之久,是陵州的心腹大患,這件事大康上下都知道。
雲煦澤愣了:「你說,在到臨元縣之前,他們以為多峰山內還有百萬陵越人?」
若是如此,那意圖謀反的可能性就不小了。
但云煦澤還是覺得這事很怪。
「這幫人到底會是什麼人?他們若是真衝著陵越人來,只要進了陵州,稍微打聽一下,就該知道多峰山的陵越人沒剩下多少。」
陵越人移居南夷島,那麼多艘船同時運人,百姓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早就傳開了,陵州百姓都知道。
這種事但凡用點心,就能打聽到。
「或許,他們不敢打聽。」
荀沛禎提出了一種可能。
「藏頭露尾之人不敢打聽也正常,只是他們為何會來高平?比起其他幾個郡,高平的陵越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