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后,只见上官灵犀在门口急的团团转,巧巧已经被婆子们赶走了,汪彩凤正在屋里呢。
见到郡主来了,众人连忙行礼。
上官灵犀吓一跳,赶紧躬身,“郡主。”
刘悦薇问道,“怎么样了?”
旁边一个婆子道,“回郡主,汪师傅才发动个把时辰,又是头一胎,看样子还早呢。”
刘悦薇点头,“有没有给汪师傅做些吃的?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生孩子。”
婆子笑,“汪师傅早上把一笼包子和四个南瓜饼都吃了,一碗粳米粥也吃了一大半。产婆说,等一会子快要全开了,再给汪师傅做些瓷实的东西吃。”
刘悦薇嗯了一声,抬脚往屋里走,众人想拦她,又没人敢动。
进屋后,只见汪彩凤斜靠在床边,皱着眉头,见到刘悦薇后,她急忙道,“郡主,您怎么来了,这不是您能看的,快回去吧,我好得很。”
刘悦薇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表姐,你别怕,外头有我呢。”
汪彩凤有些感动,又被一阵剧痛袭来,抓紧了床单,船着粗气道,“多谢,多谢表妹。”
刘悦薇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给她们增添心理负担,看过后就回去了,把钟妈妈留在这里看着。钟妈妈和汪彩凤都是青州来的,也有几分香火情,表姑娘得郡主看中,她自然会尽心尽力。
刘悦薇回去后如往常一样写字、溜达,看了一眼晌午的菜单子,又查了这个月家中的账本子。她原以为家里没有进项,日子会难过。但刘文谦夫妇时常补贴,李太后也经常赏赐,她买了宅子后,手里的银子反倒越来越多了。
这样挨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有人来报,“郡主,汪师傅生了个六斤四两的大胖儿子。”
刘悦薇大喜,忍不住笑了起来,上辈子孤独终老的表姐,这辈子终于有了个完美的小家,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高兴过之后,她又去了客院子,这一次,钟妈妈等人死活不肯让她进去,里面血气冲天,万一郡主闻到腥味胃口变差,不利于养孩子。
刘悦薇站在窗户那里问,“表姐,你还好吗?”她一时高兴,又把过去的称呼叫了起来。
汪彩凤虽然精疲力竭,连忙回了一句,“郡主,我好得很,多谢您关心,您快回去吧。”
刘悦薇听见她声音还算好,不再多问,立刻对钟妈妈道,“妈妈,表姐坐月子的事儿,我交给你负责了。每日让厨房给表姐做些月子里妇人吃的东西,定要好生照顾表姐的月子。”
钟妈妈连忙道,“谨遵郡主令。”
刘悦薇又看向上官家兄妹,“表姐坐月子期间,我拨个小丫头过来给你们,上官姑娘,你带着小丫头一起照顾好你嫂子,让她坐个双月子,把身子养好。”
巧巧连忙道好,上官灵犀也听懂了,坐双月子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也连忙躬身道好。
刘悦薇吩咐完了之后,自己回屋吃饭去了。
此时,已经走了几百里远的郑颂贤正在和聿竹说话,“也不知道郡主怎么样了。”
聿竹想了想,“三爷,估计郡主正在担心您呢。郡主有王爷和王妃照看,倒是三爷,一个人千里迢迢走这么远,郡主岂能放心。所以嘛,三爷只要照顾好自己,然后考个解元回京,郡主就能放心了。”
郑颂贤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解元跟大白菜似的。”
聿竹嘿嘿笑,“对我来说,十辈子都不要想了,对三爷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郑颂贤一路担忧娘子,一路复习功课,在考试前几天,终于赶到了河间省府。
郑颂仁和唐氏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东厢房早就整理好了,就等着他回来呢。
郑颂仁去了衙门,唐氏听见下人说三爷回来了,赶紧抱着孩子出来迎接。
郑颂贤见到长嫂,立刻行礼,“大嫂。”
唐氏一脸笑容,“三弟回来了,快进来,我们都盼了好多天,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郑颂贤看了一眼唐氏怀里的旺哥儿,“旺哥儿都长这么大了!”
唐氏笑,“小娃儿,风吹吹就长大了,三弟走了快半年,他可不就长大了。”
旺哥儿一脸好奇地看着三叔,看着看着,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开始吸,吸了两口,又咧嘴笑。
进了院里后,唐氏立刻让人去叫丈夫回来,又让人带郑颂贤去东厢房安置,让厨房立刻烧热水做饭,给三爷洗漱。
郑颂仁接到消息后,立刻向上峰告假,赶着回来迎接兄弟。
郑颂贤刚洗漱完毕,见大哥回来了,兄弟两个一阵亲热见礼,然后坐在一起说话。
郑颂仁看了看,然后问,“三弟妹没有一起回来吗?”
郑颂贤有些不自在,唐氏立刻道,“官人,李妈妈刚才跟我说,三弟妹有了身子了,就没跟着过来。”
郑颂仁立刻哦哦两声,然后笑道,“恭喜三弟。”
郑颂贤挠了挠头,“郡主行礼都收拾好了,因有了孩子,就不能回来了。我们还说等我考试之后,一起去青州见爹娘呢。”
唐氏安慰他,“三弟莫要多想,子嗣是大事,爹娘只有跟着高兴的,哪里会怪罪。”
郑颂贤想起那一车东西,立刻道,“大嫂,我后头那辆车里,有郡主送给爹娘、大嫂二嫂和妹妹们的东西,里头都有单子,烦请大嫂按照单子一一分好,再让人送回青州去。另有岳父岳母送给李家的礼,也请大嫂代为转呈,等我考试完了,我再去李家请安。”
唐氏点头,“三弟放心,你好生歇两日,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没多大一会儿,鹏哥儿从学堂回来了,迈着小短腿扑过来和三叔玩耍,一家子带着郑颂贤吃了顿洗尘宴。
考试前两天,郑颂贤去拜访了原来省城官学里的先生和同窗们,跟大家一起说了这几个月自己的事儿,又请教了大家许多学问上的事情。众人见他虽然做了郡马,去了国子监,并没有把眼睛长到头顶上,自然也愿意和他来往。
八月初八那一天,郑颂贤如往常一样起来了。报名和准备考试用的东西这些事儿不用他操心,而且,他虽然才十七岁,已经上过三次考场了,经验丰富,丝毫不怯场。
郑颂仁亲自送他到了贡院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你进去吧,莫要慌张,你年纪小呢,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