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汤姨跟在后面:“在房里呢。”

李雾怔了怔:“她怎么样了?”

汤姨奇怪:“不太好,你怎么才来看她呢。”

李雾一听,大脑嗡嗡的,进屋后就往楼梯上冲,阿姨赶紧喊住他:“她这阵都住一楼,不方便爬上爬下。”

李雾又掉头回来,急得满头是汗:“哪儿啊!”

阿姨被他凶得很是莫名,指了个房门。

那是间客房,李雾过年就住在的同一间。

李雾忙跑过去,可到门前人又顿住,手背靠向门板又垂回去,几番攥拳,就是不敢敲。

阿姨见状:“你敲门啊,我估计她这会没休息呢。”

李雾让开点位置:“汤姨你帮我敲吧。”

汤姨不解,还是过去叩了两下门,起先轻轻的,里头没动静,后来她放力拍了两下,房内人终于开口:“谁啊。”

岑矜声音恹恹的,李雾心都揪紧了。

汤姨说:“矜矜,你资助的那个学生过来看你了。”

门内再无动静,片晌,有了回音,明显比之前更加有力:“我要睡觉,你让他走吧。”

汤姨看李雾大汗淋漓赶来,又神色焦切,刚要再帮问两声,身侧少年已经直接扳下把手,步入房内。

汤姨g一声,门再次阖拢,也堵住了她的问询,她只能返回厨房接着备菜。

岑矜哪能料到李雾现在胆子大成这样,不经允许就破门强闯,整个人愕在原处。

房内窗帘半敞着,女人靠坐在床上,只穿着睡裙。她泡在光里,面孔素净,也比以往苍白羸弱。

她手搭着一本浅灰封面的书,书反摊于腿面,而裙摆往下部分的一条小腿,石膏部位全无遮挡,完完全全暴露在外面。

李雾一动未动,也动不了,他盯着那处,心抽痛到无法呼吸,难以迈步。

下一刻,女人注意到他在看哪,脸瞬时烧得通红,哗啦将书摔到床下:“我让你进来了?”

李雾没说话,视线回到她激动的脸上,眉压着眼,目光如锐器。

岑矜行动不便,被他直勾勾盯着,好像被猎夹控住后肢的惊兔,六神无主起来。她只能戒备地僵起上身,指门:“出去。”

李雾恍若未闻,一步步走向她。

岑矜心狂跳不止:“你听不见我说话?”

而李雾已经停在她床边,岑矜坐着,少年的身形因而显得更为高峻,冲她密不透风地网了过来,似有重量。

他还是不说话,只躬下身捡起地上的书,抚平纸页,合拢后放回她枕畔。

岑矜无能为力,又拿起来丢他。李雾似没有痛觉,还是捡。三次下来,岑矜情绪溃败,眼圈红透:“到底想干嘛?”

“来看我笑话吗?”

反正现下已足够狼狈,岑矜不介意让自己更加难看:“看我现在这样制不了你了是吧,终于找到可乘之机了?我是永远好不了还是说家里没别人?你要这么嚣张,跑来我面前示威?”

李雾一声不吭地挨骂,她的虚张声势让他心如刀割,只能转头抽出床头的纸巾给她。

岑矜微怔,伸手接过去,按掉眼尾泪渍。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捉到把柄那般,眯起嫣红的眼,昂头审视他:“这次我可一个字都没说,你就屁颠颠跑过来了,赶都赶不走,你脸不疼吗?”

李雾终于启唇,淡淡的:“疼啊。”

可这点疼算什么呢,见不到她的日子,他胸口都要绞死了。他认命地在她床边蹲下,如臣服,如乞怜,如胁压,如诱哄:“姐姐,我不走了,让我留在你身边。”

第51章 第五十一次振翅(百思不解)

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只剩浮尘在光束里无声无息地舞。

岑矜悄然捏住手里的纸团,周身的防备感减退了几分。不知为何,李雾忽而放低的姿态,让她一下子找回了本所应待的位置,那种尽在掌控且被依仗的舒适感从这一刻起失而复得。

尤其是少年的眼睛,那么清亮,那么恳切,好像一只出去撒欢几天又归巢请罪的驯鹿,在恭候饲主的惩戒。

岑矜难以自制地溢出一丝恶劣,她在孤独封闭的处境中待了太久,以至于这份恶劣开始唆使起她来,在她耳边奋力叫嚣,快一点,就他了,再拉个人下水。

所以她也难以自制地开了口,状似讲和:“行啊。”

李雾本还担心自己太过冒失,却没料到岑矜会同意得这样轻易,他不由诧然,一时无话。

岑矜双眼潮意尽褪,神色稳定了许多,她靠回枕头上:“别蹲着了,起来吧。”

李雾站直了身体,这一次,岑矜似乎感觉不到那种压迫感了。

她对自己的判断愈发认可,重新掀开那本书,又抬眼看他:“你今天没去兼职吗?”

少年下颌分明,眼逆光看过来:“去了,你朋友打电话跟我说你不太好,我就直接过来了。”

居然是春畅卖她,岑矜腮帮肌肉紧了下,又勾弯嘴角:“我挺好的。”

李雾看了眼她左腿,想问详细:“怎么回事?”

岑矜轻描淡写:“就不小心摔到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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