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薛監生皺起了眉,燕王可是一朝親王,許玥居然敢這樣質問?
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許玥點頭,好整以暇的開口:
「臣便當您知曉了,既明白是陛下之令,殿下依然將人趕了出去,阻擾辦公,是對陛下不滿嗎?」
「當然不是!」
燕王頭皮一陣發麻,不假思索的大聲反駁,許玥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哦,那殿下為何行此大逆之事?」
「本王只是一時糊塗,所以才不小心鬧出事情。」
燕王面露羞慚之色。
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般大。
許玥,這位父皇近臣所受寵眷非比尋常,對比前朝之人,他在宮中體會更深。
所以他腦瓜子前所未有的靈光起來了。
——和薛監生說的不一樣,父皇一定是動了真怒,才會派出許玥。
自己犯了大錯啊!
一念及此,他有些小怨恨的瞥了一眼此前還在談詩論畫,相處好不合心的眾監生們。
和許玥說了幾句話後,抬腳就從這裡脫身,準備回宮去先找父皇認罪,哪裡還顧得了監生們的死活。
見她三言兩語打發了燕王,屋中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堂堂一個親王,面對一個五品官,居然這麼不堪一擊,只幾句話便敗退,不少人的臉色都灰白了一點。
許玥快刀斬亂麻,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話:
「把這些矇騙燕王的小人都堵了嘴,記下,皆罪加一等。」
話音落地,人已經到了門外。
門內隱隱傳來一道刻意放大的聲音,什麼內情、冤枉之類。
許玥腳步連頓都未曾頓一下,別說進去仔細聽了。
她不必去審問,也不想聽他們是否有苦衷,探究燕王出現於此的內情——對她來講,這些都不重要,也不必去關心。
這裡面水不淺。
比如,燕王這位陛下親子,為何在這節骨眼上出現,又庇佑了犯事的監生。
若說是巧合,官場上一個小吏聽了都不會信。
多做多錯,不如干好分內事。
許玥望著陰沉的天色,微微一嘆,好奇心是真的會害死貓的。
…………
宮中。
天子聽許玥不帶個人感情的描述今日之事,突然嗤笑一聲:
「朕這個兒子,喜文厭武,因為年紀小又身子文弱,宮中人人都寵著他,養成了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性子。」
「被人算計了,還懵懂不知。」
說罷,天子狠狠的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