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南如今是否也是這樣。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和靳然的公司有合作,便偶爾會碰見,一起吃頓飯。
他分寸把握得極好,從不跟她提秦既南,葉蓁也不問,好像他們真的是普通認識的,而不是因為另一個人的連接。
生活變得越來越平靜。
五月,南城迎來梅雨季。
這座城市的柔是滲進骨頭裡的,經常下雨,雨絲細細,不比北城的大雨猛烈而直接。
一開始,葉蓁非常不習慣,後來,她習慣在包里放一把小傘。人們總是低估時間的力量,其實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能習慣的。
比如習慣一個陌生城市,比如習慣沒有人再用溫暖的懷抱摟住她,貼耳親昵地喊她寶寶。
剜骨之痛,再痛,也能過去。
九月,各路財經新聞上開始頻繁傳起,秦氏管理層要有動盪,秦家太子爺要歸國。
頂貴世家的繼承人,一舉一動,都有小報跟隨。
而今又有媒體開始歷數他這些年在海外何等手腕果決,年紀輕輕,不過短短几年,穩住秦家在海外龐大的產業,且同時將版圖再次擴大。
與此同時,風月傳聞也絲毫不少。
有人說他眼高於頂,有人說那只是表象,他私下玩女人如流水。
更多的傳言,則是在他和桑寧。
似乎所有媒體都默認,他這次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和桑家聯姻。
這些新聞都在眼裡一一映過,十一月,嘟嘟生日,葉蓁和表姐一起去小姨家給小丫頭過生日,兩人如今都在事業最忙碌的時期,能抽出一天空閒已是難得。
吃完午飯,傭人做了茶點,孟顏和葉蓁坐在後花園,看嘟嘟在草地上玩鞦韆。
孟顏偏頭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些年,她這個妹妹,活得孤獨又自由,孟顏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她再沒提過那個人的名字,可越是諱莫如深,越說明,積痼沉沉。
她越來越溫和,對誰都能笑一笑,能情商極高地圓場,再不似當年那個清冷難接近的少女。
可孟顏總覺得,她不開心。
二人一起喝了咖啡,葉蓁待到五點時離開,她和程錦晚上約了合作夥伴吃飯。
餐廳定在一個很風雅的地方,在抵達之前,葉蓁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上一次見他,也是偶然,是在秦既南帶她去的那個園林風裝修的餐廳。
幾年過去,男人身上氣質越發穩重,擦身而過,他停住,還是和當年一樣,叫她小姑娘。
葉蓁詫異回眸。
她已經在各路新聞上得知他的名字,秦廷禮。
他看她,眸中似乎有萬千怔然,最後盡數化為一句感慨:「你也長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