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維屬商務高端線,助理給她訂這個,再正常不過。
房卡刷開門,葉蓁彎腰脫下腳上的高跟短靴,包隨手丟入沙發,隨後就把自己扔進了床上。
房內光線不明亮,是令人沉心安眠的淡黃色,麗維各方面設計處處用心雕琢,空氣內飄著獨特的琥珀調安息香。
很熟悉,熟悉到她有些恍惚。
很多年前,他們也是在麗維。
那時窗外下著雨,他們心裡眼裡都只有對方,秦既南說他和桑寧沒有關係,他不會和她結婚。
而現在他手上戴著戒指。
葉蓁睜著眼看天花板。
咖啡店裡去拿咖啡的那隻手,和她記憶中一般清晰修長,更硬朗也更成熟,中指上那枚素戒的銀色閃光幾乎要刺痛人的眼。
如此簡單低調的款式,不是他的風格,摒棄奢華與昂貴珠寶,能代表的,只有他的真心。
他秦既南的真心。
新聞上鋪天蓋地,眼花繚亂地猜測著他是否會和桑寧聯姻,抑或是別家千金,婚期幾何,該是多盛大的婚禮。
他們在國外被拍到過同行,就連回國那日的航班,都是同一班。
人說青梅竹馬,多年陪伴,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
葉蓁閉上眼。
她都快忘了,他們分開多少年了,也許是五年,又好像是六年,時間變得模糊,她只是他過去微不足道的一個前女友,憑什麼留下波瀾。
放不下的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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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沒換,葉蓁就這麼睡到了下午兩點,醒來時窗外雨停了,午後濃郁的陽光在天邊映出一道彩虹。
掀開卷在身上的被子,她起身去洗了個澡,換掉被咖啡弄髒的衣服,隨後給鍾雲森打電話。
和零和置業的許總約見的時間是三點半,三點一刻,二人到零和公司大樓下,說明來意,前台很客氣地將葉蓁和鍾雲森請到接待室,送上了熱水,說許總還在開會。
葉蓁微笑說笑笑,隨後耐心等待。
他們就這麼被晾在接待室,杯中熱水涼得沒有一點熱氣,夕陽逐漸拉長,鍾雲森耐心不佳,等了一小時後,他煩躁地扯扯領帶:「他們公司的人怎麼回事,等了這麼久也沒有回信,這就是待客之道嗎?」
「我們不是客。」葉蓁這些年和這些人打交道慣了,對此習以為常,看看手錶,「再等等。」
她平靜,鍾雲森只好強壓下心裡的那口氣,坐下來勉強喝了口涼水。
誰知一等三小時,等到窗外亮起霓虹,前台敲門說他們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