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道:「好孩子,你辛苦了。我來之前見過你父親了,他說,秉公而辦。」
陳萌道:「父親向來一心為公的,二十年前也是依法,二十年後自然也不能枉法。」
甥舅倆攜手往外走,沈瑛邊走邊說:「你知道你馮家妹妹的下落嗎?」
「什麼?馮家?三姨家的女兒嗎?在這裡嗎?」
「唉,那你是不知道了,也罷,先料理了你這裡的事,咱們再找她。是生是死,總要有個下落的。」
「是……哪個表妹?」
沈瑛苦笑一聲:「還能哪個?能替換出來的只有那個才生下來的。」
兩人又是一番難過。
出了門,扳鞍上馬,陳蔚也被人帶了出來,侍從們排隊兩行執火把在前面導路。此時天色已晚,街上一片昏暗,所以一行人沒有注意到,一邊角落裡縮著一道人影。
等這些人出了門,祝三從角落裡更往巷中縮去,腳下幾乎無聲,退了數步才轉身加快步伐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越走越快,心下驚奇:原來是欽差來了!那我遇到的又是哪個?哦,那天聽說副的是陳家親戚,難道那個鄭七是正的?
只是從來沒見過真欽差,她也不敢篤定如何,回去遇到張仙姑擔心的眼神,她還要撐著說:「沒事兒,是欽差的副手來看親戚。」
張仙姑吃驚道:「欽差來了?那你爹的案子?」
祝三想了一下,擔子自己也拿回來了,沒什麼證據落在鄭七手裡,鄭七就算想順藤摸瓜,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他。如果他是欽差,第一要辦的是案子,可案子有了結果,她就要麼接回親爹跑路,要麼就得收拾行李尾隨親爹流放充軍。鄭七到時候就算想起她來,她也不在本地了,有甚好怕的?再說了,那樣的富貴人家的子弟,好玩的事兒多了,哪能總記著她呢?
祝三道:「明天再出去聽聽風兒。」主要是出門圍觀一下欽差長什麼樣子,如果是鄭七,那麼這個案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朱神漢應該也死不了。接上朱神漢,她們一家就齊了。
母女倆壓根不知道鄭七此時已經在辦案了。
………………—
有鍾宜之前的一番捶打,本地官吏都有點害怕欽差,到得特別的齊整。
鄭熹卻與鍾宜完全不同,極具迷惑性。他不恐嚇這些小官小吏,雖然是半夜折騰人,卻極有禮貌:「已經很晚了,都累了嗎?」
黃先生搶先說:「為大人當差,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