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道:「要說責無旁貸,你們守土有責,那才是責無旁貸。咱們今天辛苦一些,早早將案子斷了,我與鍾大人回京復命,此地也好安寧度日。」
這可真是太好了!您快把那個瘟神帶走吧!你們一走,我們就好了!這個欽差雖然年紀不大,但真的太合大家的心意了!
黃先生道:「不知要如何查問呢?」
鄭熹道:「我自有區處。」
沈瑛和兩個外甥到了,三個人與鄭熹見禮之後各自坐下,黃先生等人小心地等著下文。鄭熹先問苦主兼原告陳萌,讓他陳述情由。陳萌將他自己首告親弟的事兒給略了,只說:「祖宗墳塋受辱,子弟痛心疾首。又恐有厭勝妨礙連累闔家遭殃、遺禍子孫,為舍弟名譽計,本想親自拿下妖道審問,破除妖術。那就是私刑了!私刑有礙國法,家父身為丞相,亦當守法。無計可施之下,只得報官了。請大人依法審問妖道,還我家一個安寧!」
沈瑛心中叫苦,壞了,忘了說了,鄭熹的小名就叫「安寧」。
鄭熹輕笑一聲:「知道了。」
再問陳蔚時,陳蔚已經不能自主了,聽到「驚動祖宗,不怕報應嗎?」的時候,就滑下了椅子,磕頭求饒:「再也不敢了,我沒有想動祖宗啊,我只想要那個孽種死!犯官的外孫兒,平的什麼反……」
鄭熹一個眼風下去,馬上有人過來捂住了他的嘴!一番搏鬥,陳蔚力氣耗盡,好像又恢復了一點冷靜。
鄭熹又問:「動沒動過墓園?」
陳蔚道:「就燒了點紙啊!大師給作的法哩,什麼破大師啊,也不靈!」說著,恨恨地瞪著他的哥哥,可是一點也不怕這位異母的兄長。
鄭熹又命人帶京城「妖道」,這妖道實慘,人已不能正常行走,被拿條板凳抬了過來,門板都沒撈到躺。
鄭熹也不跟這個貨多費唇舌,先命除了鐵鉤,再命餵他點水,甚至差點要給他喝參湯。這「妖道」緩過一口氣來,還掙扎著叫:「冤枉啊!不是我!是他要我做的!」
「妖道」的徒弟們也跟著喊冤,鄭熹道:「你們且慢慢道來!」
當下由個伶牙俐齒的徒弟出來說,他們本來是在京城混口飯吃的,也就幫人做個法事超度或者混點香油錢點燈祈福之類,有時候還跟有錢人家那兒當個幫閒。正經人不理他們,但是無賴紈絝們卻與他們混得熟,陳二因為一個朋友知道了他們,就找上了他們,要他們幫忙咒他大哥!
「小的們哪敢幹這麼個喪天良事兒啊!可是他是相府公子,勢力又大,我們只好騙他說,那得去祖墳他也得親自去。想他家祖墳隔得遠,這等公子聽說這事,竟然認了真,將我們挾裹了來。我們也不敢幹這咒死人的事兒,只是擺個樣子,倒好為大公子祈了幾陣福哩!求欽差大人為我們申冤吶!」說完,扎紮實實磕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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