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等等,最後混進去的是個什麼鬼東西?怎麼能與前面這些並列?」
獄丞嘆息道:「他那個妾,滿朝上下拜了二十年的夫人,陛下面前都不知道露了多少次臉了。一朝夫婿事敗,又翻出來啦。那也是個厲害女人,在那邊女監,大人要看一看麼?」
祝纓道:「好。」
又去了女監。
女監人比男監少,獄丞指著其中一間說:「喏,就是那個了,龔夫人。現在還能叫一聲夫人,等判下來,她這個誥命是必要奪了的。」
祝纓又看獄丞手裡的另一本名冊,上面寫著個詹桂香,想來是她的本名了。這昏暗的燈光下,這女人也是一身的囚服,臉上也有點髒了,她一張臉冷冷的還能看出點年輕時的美貌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祝纓心道:就是你們,弄得花姐家破人亡的呀……
獄丞小聲說:「享受了二十年的榮華富貴,也算值了。虧得陛下聖明燭照,才沒有叫這樣的人再接著作威作福。」
祝纓心道:陛下也不是什麼好人,個奸臣擱眼前二十年愣是沒發現,他瞎啊?哼!
…………——
把大理寺獄蹓了一圈,祝纓回到值班,鋪好了鋪蓋,有兩個小吏給她打了熱水來。
祝纓道:「你們去休息吧,不必管我,我再坐一會兒。」
兩個小吏拱手退了下去。
祝纓回憶了一下今天所見,取了值夜的鑰匙,掌了燈,去翻老方當值的那個案卷庫,搜了半夜的舊檔。快到三更的時候,她才收拾好看過的案卷,將門鎖了,回去用已經涼了的水洗漱一下,沾枕就睡。
一夜無夢。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外面的動靜就非常的大了——大臣們要上朝了,皇帝要準備起床了,整個宮城、皇城,都動了起來。
祝纓麻利地起身,穿好衣服、翻身疊好被子,頭髮才梳好,小吏已經敲門問:「大人,該起身了。小人們送熱水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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