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將軍聽到「誓書」臉色一變,鮑校尉果然是個「知道該怎麼幹」的,果斷下令:「拿下!別叫他自裁了!」
因與任將軍起了這麼點衝突,鮑校尉再幹活的時候下手就很利索。封庫、拿人、連任將軍在家的兒孫也拿走。祝纓與他站在一處監督,他也不大理會祝纓。祝纓另有自己要找的東西,她查抄了一些往來書信、帳目之類。帳本兒她依舊是看不大懂的,但都抄了來。
直到差不多的時候,祝纓道:「校尉隨我來。」
「嗯?」
祝纓做了個請的手勢,鮑校尉只得怏怏地過去了。祝纓將他帶到了正房,慢慢搜一下,打開一個小匣子,裡面都是些金銀錠,祝纓道:「忙得這麼晚了,宵夜也是該吃一些的。皇帝不差餓兵。」拿起一塊小金鋌用力將上面的一點印記劃花,又放回匣中,將匣子一合,遞給了鮑校尉。
鮑校尉吃驚地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這東西?」
祝纓沒有回答他,只說:「鄭大人初掌大理,龔案這麼大仔細些總是沒錯的。這樣的人家,什麼東西都有印記、能找得著,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金銀好,剪了、重鑄了,痕跡就沒了——只別在帳上就行。」
鮑校尉道:「你小子,行啊!」說完又覺失言,道,「莫怪莫怪。」
祝纓道:「我都兩天沒合眼了,也不耐煩得很。這個案子上頭盯得緊,不敢有疏忽。還請您讓兄弟們把私藏的拿出來吧,萬一哪一樣別有來歷,拿回去叫人識破了,到時候大家都沒趣兒不是?」
鮑校尉指著匣子問道:「那這些?」
祝纓輕笑一聲:「庫都封了,私房嘛!真要抄了家,他們也拿不走。你拿了金銀去,鎔了花,誰也找不著。珠玉寶貝就不一樣了,別看與金銀放在同一間屋子裡,內造的、誰孝敬的,萬一還是個證物,我是去找問誰那兒找呢,還是不找?縱我不找,旁人就不找了麼?」
鮑校尉看著這個青綠小官稚嫩的臉龐,又想起任將軍瞥的那一眼金刀,心道:他怕不是真的有些來歷?
本來也不是抄家的活,財發不太大,祝纓又帶他抄了幾個「小金庫」,連同大理寺的小吏、京兆的衙差,都拿了點「宵夜錢」,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鮑校尉要管手下,也是很方便的,他將人一聚,命原地跳個五十下,震出了一地的零碎兒來。鮑校尉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命人拿了個大托盤,把東西都收了,又勒令都交出,話裡有話地說:「老子什麼時候虧待你們了?你們給我丟這樣的臉?!都拿出來!」
天還沒亮,祝纓這裡就收隊了。
因派她去查的任將軍地位最高、最富,住得也離皇城最近,她與鮑校尉下手又快,回得也早。早朝還沒開始,她就向鄭熹等人匯報了:「人已拿到,正在階下。查出書信若干。任府已然貼了封條,女眷們暫居府內,又,安排了看守。或兩日或三日,送進米麵菜蔬進去,防著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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