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知道,你聽我說。」祝纓拉花姐到床上坐下,將事情一一述說。最後說:「你如今身上再沒有馮府的枷鎖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了。」
花姐聽得呆若木雞,掩口落淚:「這這這……我……我是孤兒?我,那我這是……」
她腦子有點亂,哆嗦了好一陣兒,也不知道想沒想明白,最後憋出一句:「那娘不是白死了?是我害了她!還有王媽媽,她……怎麼……」
祝纓道:「聽我說!」
花姐抽噎道:「你、你說。」
祝纓道:「大姐,我是斷案官,我的話,你信不信?」
「當然是信的。」
祝纓道:「什麼都沒有證據!你腳上的香疤,只能證明你腳上有香疤。當年在府城,咱們自己也說,別弄錯了,對不對?這事兒,不是咱們弄出來的。乾娘……咱們先放下。只說眼下!」
「好。」
「那位夫人的為人,你是明白的。」
「對。」
「我想,甭管怎麼樣,趁王大人鬆口了,咱們先把你的戶籍落實了。你明天也不要去生藥鋪子了,算著我落衙的時候出門時帶上行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花姐雖然心慌,但是知道祝纓不會害自己,道:「不是說,能光明正大地……」
「你在和尚廟裝僧人住這麼久了,不妥。悟空的度牒也不要再用了,帶上智興的。聽我的!外面的事兒,我再熟一點兒。」
「好。」
「再商量一件事兒。」
「你說。」
「你願意當我的姐姐嗎?」
「三郎?」
「你要願意,我跟爹娘說,收你當女兒。你不總叫我娘乾娘嗎?好嗎?」
「你不必為我這麼費心。」
祝纓搖搖頭:「這件事兒不是這麼算的,咱們一道上的京,沒道理拆開呀。」
「娘……馮夫人和沈大人,面甜心苦的。你這麼對上他們,不好。」
祝纓道:「早就對上了!我可還記著乾娘呢!就這麼說定了!我帶你回家!就是難為你,要擔著個不清不楚的惡名,說跟我沒名沒份之類。」
花姐想到祝纓是個女子,要被人逼迫娶妻可就遭了,不如自己去祝家,也好遮掩一二。於是點頭道:「好。」
祝纓道:「那我走了。」
「這……」
「不用送,我還翻牆出去。」
祝纓於是翻牆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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