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一攤手:「你先把大的寺廟,尤其是報恩寺之類查了,它們沒紕漏,別的地方出紕漏不至於太難看嘛。譬如,我看看,京城的庵堂寺廟的檔,你這兒有嗎?」
她借著給崇玄署分析功夫,把京城的庵堂的檔又給過了一遍,與自己之前踩點的一對比,取中兩家風評不錯、不太差錢,還會舍粥贈藥的尼庵,心道:花姐要接著學醫,可往這兩家去。
也常有善信會往庵堂幫忙之類,一邊幫忙一邊學,也不打眼。
告別了崇玄署,她回家就把這事兒跟花姐說了。花姐哭笑不得:「都快秋收了,現在哪有功夫管那個?你忘了?咱們家還有地呢!收租可不是到時候人家就交你手上了的!」
又教祝纓怎麼收租子,怎麼分辨收成的好壞。花姐道:「佃戶想多留一些,地主想多收一點。怎麼取中,可是門大學問。一味做好人,自家要精窮了,一味盤剝也是傷陰德。」
祝纓又學了一回土財主收租,只得暫把這尼庵的事略放一放。不過她轉頭卻往這兩個尼庵各舍了點香油錢。
等到秋收之後,花姐上報:「咱們收的是新穀子,因是薄田,又是頭一年,收的略少些。他們不用咱們的牛犁種子,就抽租就少,十畝收一石半的穀子,谷折米按七成算。明年就可多收一點,能再多收一半。」
基本就是什一抽租稍多一點,明年也就是抽兩成。比起別家算是很有良心了。花姐道:「三郎是官身,不用繳稅,這是淨得。」
張仙姑樂呵呵地說:「要擱以前,這是一大注收成,如今倒不這樣說了,還要覺得它不多。」
祝纓道:「以後會有更多的。」
這收上來的租子,祝纓也是放到那個相熟的米鋪里存著。米鋪老闆精明,看她仕途不錯,不趁著新米上市壓價,還照著原價收了她家的。
等到秋天的事兒忙完,祝纓要花姐去尼庵拜師學醫。花姐道:「還有新房沒定下來呢。再有,也不知道人家收不收,也不知道那裡師傅好不好相處。」
祝纓笑道:「什麼好不好相處?我已在那裡舍了幾次香油錢了,不好相處也得好相處。且你又很討人喜歡,再沒有不成的。」
花姐嗔道:「胡說!走,看房子去。」
她終於給祝纓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在與金家相鄰的坊里,出了坊門,右拐就是金家那個坊了。單院兒,有門房三間,左邊廚房、右邊放雜物,有上房、左右廂房,也有個水井供洗浣。坊內也有甜水井。盡力殺價也只殺到三十五貫五百錢,對方就不肯再多讓一文了。
一家四口去看了房子,祝纓就先滿意。張仙姑也說:「貴是貴了些,多饒三間房可以放東西哩!這頭當廚房,那頭就放些米糧,也省得總去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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