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付小娘子要是豁得出去,回去站在高埂上把這男人祖宗八代挨個兒罵一遍,叫人聽到了。也能義絕的。真要有舊怨,當眾撕打也是可以的。我只怕她跑不脫,反因咒罵公婆被打死了也白死。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別瞎出主意了。你盡力救治她,她有力氣了,下回跑遠點兒,別再叫人抓回去。」
花姐道:「也只能這樣了。」
祝纓又叮囑花姐:「賭徒都是瘋子,那不是他孩子的娘,是他還債翻本的本錢,誰攔他,他能拼命。你別離太近,他是真會傷人的。」
花姐道:「我記下了。」
祝纓也記下了這件事,預備得空也去慈惠庵那裡瞧上一瞧,不實地看看,不好說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杜大姐不多會兒就把衣服洗完了,花姐說:「哎喲,得做晚飯了,」祝纓要幫忙,她說:「你別來。杜大姐燒火,我做飯,你來幹什麼呢?」
「怕她怎的?咱家就這樣。」祝纓說,還是卷了袖子下廚切菜去了。
…………
第二天去應卯,先將手頭上的雜事處置了,祝纓就去找到了溫岳向他道謝。
溫岳道:「舉手之勞,何足道哉?大姐昨天受驚,回去可好?」
祝纓道:「還好,她自己就是大夫,配了劑安神湯服了,好多了。只因那件事,心裡有些不痛快。」
溫岳道:「這狂嫖濫賭的男人,真是丟臉!」又感嘆付小娘子真是命不太好,希望她能夠有個好運氣。
祝纓心裡覺得沒趣,藉口大理寺里還有事就與他道別了。
大理寺進了新人,她又多嘴,向大理寺正提到了要讓小楊仵作等新進的不太懂律條的人讀點律。大理寺正沒那個功夫教吏讀書,把這事兒都推給了祝纓,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柜。祝纓著實又忙了半天,把人員給理會清楚,各人各有職司,又給新人先講在皇城裡、大理寺里要遵守的條律,再跟他們說些簡單的律條。
中間又有若干的雜事,譬如大理寺中午會食的菜單、食材之類,又有夏天消暑的冷飲,以及當值時的花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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