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鄭大人說,這份東西請您看一看,我候著。」
「過來吧。」
祝纓跟著他進了政事堂,把公文拿給他。陳相皺皺眉,罵道:「這老東西!」
施相道:「怎麼又罵上了?咦?你不是上回那個?大理寺的?你怎麼又來啦?又有什麼事了?」
陳相道:「不干他的事!是老李,李藏。」
「嗯?」
陳相道:「你不知道他,他曾是我上司,早兩年休致了。」
「他與大理寺有什麼瓜葛?有案子?都休致了……」
「不但休致,還死了呢!」
施相吃了一驚,直接問祝纓:「怎麼回事?」
祝纓道:「李老大人死了,子女疑心是他繼室謀害的。當地判了斬刑,現正押往京城。大理寺接了這個案子。牢房已打掃好了,連她加四名侍女,都要關押再審的。」
陳相一聲冷哼,道:「老夫少妻,自取其辱。」
施相道:「哦,我想起來,大理寺如今的女監。你要讓她們盯好。」
「是。」
施相與這李藏並不熟,說兩句也就過了,在不需要他費心的事上他倒不在意祝纓跟陳相多聊兩句了。陳相看完了卷宗,道:「告訴你們鄭大理,該怎麼審就怎麼審!人都走了,且還鬧出來了,就要問個真相!嘖嘖!」
祝纓一躬身:「是。」想了一下,索性仗著跟陳相也略熟,就問:「陳相,下官有一事請教。就一句話。不知?」
陳相翻起眼皮看著她,祝纓道:「這位死者的為人,您給個評價,行嗎?」
陳相笑道:「你跟我來。」
祝纓跟著他去了另一間屋子,陳相道:「李藏這個人,面上的仁義道德,都是懂的。」
祝纓老實道謝。
陳相道:「案子,能做得漂亮些還是要做得漂亮些。老夫少妻,說出來又是談資了。」
「是。」
「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與其叫你把那些東西都翻出來,不如我來告訴你。他這位新夫人,是他故友之女,故人因龔案受到牽連自殺了。他對我說,同情故人,要保全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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