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破涕為笑:「胡說,她很喜歡你的,覺得你是個好人呢!」
祝纓只管搖頭。
花姐道:「那……現在呢?」
祝纓道:「一不做,二不休,已經上船了,難道還要投湖不成?」
「案子?」
「還是我審。」
花姐嘆氣,良久,才慢慢地問:「那個小娘子,真的是謀殺……親夫?」
祝纓道:「應該是。」
「那樣的老人,」花姐忍了忍,還是說了,「就要糟蹋個小閨女。算了,人死為大。這閨女也是,那老棺材瓤子還能活多久呢?」
花姐極少說重話,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已然是很生氣了。祝纓道:「我還在查。」
「咦?」
祝纓道:「既然要查,就查明真相,我年前是必要出去一趟的,最好半個月打個來回。」
花姐吃了一驚:「你累死你自己嗎?」
這個案子她雖然知道得不多,但是在慈惠庵里跟付小娘子閒聊時也聽過的,案發的地方離京城得有差不多一千里了,半個月打個來回,連奔波帶查案,鐵打的人也吃不消。
祝纓道:「我沿途換馬不換人,一天跑個兩、三百里,夜裡還能睡,四天就能到了。」
「你……」
「我不能離開京城太久。且在那裡呆太久也無益處,能查的,當地刺史已然查得差不多了。」
「只恨我不能幫你的忙,咱們家又沒有別的幫手,」花姐說,「你是不是,要攏幾個幫手了呀?我是說,真正交心能用的那種。」
祝纓道:「我這次帶上小陶。」
「他……」
祝纓道:「說不好,怎麼會就這麼死心塌地呢?能用就行了。我的事你是知道的,跟別人不一樣,寧願自己累一點,也要謹慎一點。所以我只好廣灑網,賺個好人緣兒。家裡要交給你了。」
「放心。」
…………
祝纓第二天到了大理寺,左司直已經摩拳擦掌了。雖然那個「長孫」的線索,還在兩可之間,但是他發現的,也是個突破口,他還想再接再勵呢。
祝纓將左司直、鮑評事、胡璉三人邀到一處,說:「有件事兒,要拜託幾位。」
他們都說:「你只管說。」
祝纓道:「眼下手上有個案子,大家都是知道的,我想在年前把它給結了,我又整天亂忙攬了不少事兒。所以,要拜託諸位分擔一些。」
胡璉道:「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