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經營得好還不行,她還得再留點鉤子。為此她特意去找到了鄭熹,想要一份名單,或者說,幾個人名。
她帶著曹昌到了鄭府,曹昌跟鄭府中一些僕人也是眼熟的交情,就在外面看馬、聊天。祝纓放心地進了鄭熹的書房,進門就伸手:「大人,拿來吧!」
鄭熹道:「你要幹嘛?」
祝纓長長嘆了口氣:「段嬰進京了,名頭可大得很。就這幾天,有人說他跟您有仇吶?」
鄭熹嗤笑一聲:「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罷了。」
「噫!當心人家明年拔頭籌喲!聽說天份極高,還肯用功。」
段嬰樣樣出色,明年春天考個試,肯定不用像祝纓這樣的考明法科,人家得考進士科。到時候就不止是京城聞名了,得是天下皆知的青年才俊了。
鄭熹十分惋惜地看了一眼祝纓,口上卻不屑地道:「不過是一個從小衣食無憂可以安心讀書的你罷了。」
祝纓道:「這話怎麼聽起來奇奇怪怪的?不說這個了,給我幾個名字吧。」
「怎麼?想造冤獄吶?還是要揪人尾巴?做得太明顯了可不好。」
祝纓笑笑,道:「有什麼段家親密的朋友,或者五服、三族內的在京的親屬沒有?我幹嘛主動動手呢?」
鄭熹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來,問道:「怎麼?又憋著什麼壞呢?就在這兒看。」
「我這麼好的一個人!」祝纓抗議道,把紙上的內容背下了。這上面也就五、六個人連同簡歷,想來段氏的姻親不止這些,不過鄭熹不再給,她也不好意思多要。
看完就告辭了。
她回去要做帳。幫鄭熹當然是要幫的,不過她不跟金良似的,金良做了官兒還是忠僕,她就不是了,她先保她自己。大理寺在她手中經了多少事兒,件件有跡可查。在大理寺的本職公事上,想拿她的錯處是幾乎不可能的。實在不行還能一把火把檔都燒了,有種讓他們查去!
但是這兩年她搞得有點大,經手的財物有點多,雖然給同僚們謀了不少好處。其中有許多都是與錢財有關,她還得給鄭熹再多撈一點。帳雖然不怕查,架不住跟外面的商戶還有點牽連。
她要再布置一下,保證誰要借她的帳生事,多少得牽扯出幾個段家親友出來。如果段家人不來找她的麻煩,那這一筆就算揭過了。
她是拿了把刀等人來往上撞,所以鄭熹左等不見她動手,右等也不見她動手。心中不免納悶,又拉不下臉來問。
就在鄭熹的疑惑之中,乞巧節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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