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也沒讓他失望,一句話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鄭熹見她聽懂了,接著說:「唔,模樣是很重要的。所謂釋褐,不過是脫了布衣穿身官衣,人還是那個人,卻又不是那個人了。你如今也是這樣,既然管了大理寺的許多事,就要有威儀一些,模樣上符了,才能擔得起更重要的位子。我會盡力給你安排升一升,你也要準備好你自己。明白了嗎?」
祝纓道:「是。」
「過些日子我要是忙得忘了,你記得提醒我。」
「是。」
「你還年輕,這很好。只恨你還是太年輕。」鄭熹說著,也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又十分痛惜,祝纓沒有讀個進士科,否則,完全可以……
祝纓心裡沉甸甸的,躬身一禮,道:「大人,我先回家了。」
鄭熹擺一擺手:「去吧。」
…………
曹昌今天喝了一點酒,回去的路上話顯得有點多,騎著頭小毛驢,驢蹄子踩在地上嘀嘀噠噠的,他的嘴巴也不停:「三郎,今天場面可真大哎!」「三郎,你什麼時候娶新娘子啊?」「三郎,他們府上人可真多哎,咱們家什麼時候能再添個廚娘啊?」
祝纓隨他叨叨,自己在馬上一搖一晃的,心情並不很好。
回到家裡,家中四人都沒有睡著,曹昌把從鄭府帶回來的喜餅等物交給杜大姐,有點神氣地說:「這是那邊府里的喜餅!還有酒!好些人沒有酒呢,咱們家就有!」
杜大姐也笑吟吟地:「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侯府的東西呢。大娘子,一會兒也分我一塊喜餅。」
張仙姑道:「拿一整個!」
祝纓道:「他們家的也是外頭訂的呢!像這樣的場面賓客又多,他們廚房再大也做不過來。」
祝大道:「那不管,反正是侯府里出來的。」
祝纓笑道:「那您趁新鮮嘗嘗,今天吃不完就明天接著吃。」
張仙姑道:「我們就這麼沒出息了?今天都吃完飯了呢!」
「行,您拿去,隨您安排。」祝纓說著,回了後面臥房去換衣服睡覺。
天冷了,狗崽子也長大了一點,曹昌也顯得很可靠,她就回後面睡了。時已十月,該點炭盆了,書房裡書籍紙張也易燃,不如回臥房。
她的臥房算大的,但是冬天為了取暖,就又取了架屏風把臥房一分為二,再點炭盆的時候床邊會更暖和一點。她在屏風後面換好衣服,抱著外衣出去,說:「杜大姐,明天太陽好,就拿到外面晾一晾,去去味道。」
一般人家也不常洗名貴面料做的衣服,料子不經洗,易破還易掉色。今天吃酒,穿的是繡衣,各種酒氣之類熏到了衣服上,太陽好的時候拿出去曬一曬也能散味兒。冬天的太陽也不烈,不至於曝曬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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