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來應卯的見狀,先打聽:「怎麼回事?」一看是祝纓,膽小的招呼禁軍快點來,膽大者開始乍著膽子上前摸死去匪徒的刀,要來幫忙。左司直將被馬踩死的那人的刀提了起來:「小、小祝!我來幫忙了!」
左司直刀才拿起來,祝纓就挨了第二刀,而禁軍也趕到了。
與一般人認知里不同的是,並不是每個禁軍都佩了實用的武器,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禮儀性的。好在來的這個李校尉的刀還是很趁手的,他揮刀上前,身後的一隊士兵執長戟,兩人一組,將地上幾個先叉住了,被剖的那個還沒死透,又動了一下,兩個禁軍一緊張,手一抖,又給他開了個大口子。
剩下的人將長戟對準最後一個賊人。
那人見勢不妙,將手中刀往李校尉臉上一扔,又往旁邊溝里一跳!
從他們跳出來,到最後剩了一人跳回溝里,一共也不過是祝纓吃完兩塊肉餅的功夫。
大理寺諸人一哄而上扶起祝纓,祝纓提著刀,道:「我沒事!給我匹馬!」
左司直把手裡的刀扔了,說:「還什麼馬啊?我給你請假,你趕緊回家。快!誰有車?坐車回去,哎,請大夫!」
祝纓道:「大姐就是大夫!馬!」
曹昌連滾帶爬地回來,驢也丟了,他深悔自己沒用,被聞訊而來的甘澤揪著罵:「你還有什麼用?」
祝纓道:「你別罵他!」
四下張望,把左司直的馬搶了,單手翻身上馬。左司直道:「你幹嘛?!」
祝纓冷笑道:「他現在可沒刀了,我有!」
左司直目瞪口呆!
…………
祝纓不是個吃虧的主兒,更不是個魯莽之人,她知道自己受了傷,但是要追蹤抓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叫這些人一阻,再抓到人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如今的京兆尹可不姓王!
她一提馬,絕塵而去,餵了周圍與左司直同樣驚呆的人一嘴灰。她循著排水溝的方向就追了過去,中途見到可疑蹤跡,下馬觀察一番。在一處橋底下找到了此人從排水溝里跑出來的蹤跡,上馬繼續追蹤。
很快在城南一處破爛的院子裡堵到了人!
此時她已帶著半身血追了大半個京城,那人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便被祝纓縱馬踏破了門板!
祝纓的身後,是李校尉帶著幾名禁軍,再遲一點,是京兆府的衙役聞訊而來。再遠一點,是有些請了假跟來的官員。再遠處一大圈兒,是早起的百姓來圍觀。
祝纓臉色蒼白,對李校尉說:「就是他了!」禁軍一擁而上!
京兆府、萬年縣的衙役都認得祝纓,都大驚:「小祝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受累,到我家裡說一聲,讓大姐準備給我包紮,我挨了兩刀。」祝纓說。
衙役們哆嗦了一下:「竟是真的受傷了嗎?」
祝纓笑笑:「拿人吧。」
衙役們還要說:「這個,是在京兆地面上犯的案,得歸我們管吶……」
祝纓道:「你們自己商量,我是苦主,我還想拿來親自審呢。」說完將金刀收了,開始慢慢搜索起這間破屋,在鋪下搜到了一個小包,打開一看,是一包金子。
「豁!買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