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嘖」了一聲。
鄭熹道:「別不當回事兒!不過凡事謹慎些是好的,虧得你這牆……」
祝纓心道:我是翻別人牆的,能不知道嗎?
繼續看口供,大哥本想騙那主顧,說已然教訓了那家人,哪知主顧沒傻透,居然識破了,反過來把他們罵了一頓。他們只得再尋時機。這一回是想跟著那個小白臉兒,趁天黑打悶棍。哪裡知道這小白臉兒一落衙就回家,也不去花街睡覺,也不去酒館喝酒,頂多路上買些點心捎回家又或者捎本書回家看。
哥兒幾個跟了大半個月,一點兒機會也沒找到。
花姐拿著口供,自然也跟著看了,心中很生氣: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接著害人!她的手抖了一下。
祝纓看了她一眼,她問:「這一頁看完了嗎?」
祝纓點點頭,花姐才去翻下一頁。
主顧催得急,活計又還有一半的錢還沒付,他們也急著幹完拿尾款,但確實兩次都不成功。對方扔給他們一句:你們不會在他去應卯的路上等他?事成之後,還有尾款。
五人一想,確實。七月十三,伏擊祝纓。
祝纓背後起了一層汗:「怎麼那位手還沒好?要是他的手好了,我可就沒命了。」當時的情況,最後一個人她已然很難對付了,如果對方再多一個人,她也不確定會怎麼樣。
鄭熹冷冷地道:「在場禁軍也不是吃素的。」
祝纓老老實實地向他認錯:「這事是我托大了。又輕狂,沒經驗……」
鄭熹將她上下一打量,道:「以後小心一些!人是不知道瘋狗會想什麼的。」
「是。」
鄭熹緩了臉色,將供詞收了起來,說:「你安心養傷,還有淤傷為什麼不講?府里別的沒有,跌打損傷、金創藥還是管夠的。」
「給您惹麻煩了。」
鄭熹道:「怎麼這個也看不出來嗎?你並不是麻煩,有麻煩的是段智!」
「真的是他?」
鄭熹點點頭:「京兆府抓著了傷手的賊人,與你拿下的那個對質,確認腹部有傷的那個才是主事。」
花姐手裡還有幾紙頁,趕緊翻開給祝纓看。剩下就是其他人的供詞了,確認了被祝纓傷的那個才是大哥之後,三法司加緊審問,他臨死前供出了接頭人——段智的二管家,於四。賊也不能白背人命,他跟蹤了於四,確認了身份,根本不用說相貌特徵再畫畫像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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