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道:「要是那個給你寫條子的人還是京兆,京兆也沒那麼多的賊人了。」
一家人都很傷感,祝大嘟囔道:「當街要殺官兒,怎麼不算他謀反?」
祝纓道:「要是這就算謀反,那提刀殺進宮城的算什麼?起兵的又算什麼?再生氣,帳也不是這麼算的。」
花姐是怎麼都想不明白,段智這是要幹嘛,祝纓道:「他想幹什麼已經都不重要了。他完了。」
皇帝生氣了,丞相們也生氣了,丞相里跳得最高的是施鯤。他不希望在他做丞相的時候出現惡性事件。祝纓不忍耐而挑釁段智,他只是嫌棄年輕人多事。而段智沒有胸懷,竟然指使家奴買兇謀殺朝廷命官,這就挑戰施鯤的底線了!
另外兩人更不必說。
滿朝上下都知道祝纓假須促狹,起初對她的評價並不高,看她不過是鄭熹的馬前卒的角色,一個能幹的馬前卒。行刺事件之後,這種風評卻又一變。不喜歡她的人稱她一聲「凶頑」、「狡詐」,比較欣賞她的人則認為她「意志堅定」、「頭腦清楚」、「反應敏捷」。王雲鶴這樣的人更是惋惜,有這本事,幹什麼正事不好呢?卻不得不捲入鄭、段的宿怨里消耗。
京城的普通百姓是不管這些的,假須,他們覺得有趣,祝纓反殺刺客再滿城緝兇,最後把兇手交給衙門再回家靜養,任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她總是不出面。這是何等的傳奇!
管她是為什麼呢?
京城認識祝纓的人都覺得她是個好人。一個人如果只是「好人」,就容易乏味、容易讓人想得寸進尺地占便宜,如果在「好」之外又有頗類「俠客」的故事,那就值得說道說道了。
且因為這件事,新任的巫京兆終於瞪起眼睛來了,大棒殺威,打死了十個惡棍。京城的治安又變好了!
是的,比施鯤更生氣的是巫京兆。他自認不如王雲鶴,如果得幹得跟王雲鶴差不離才能有好名聲,那就太累了!他想「無為而治」,他也不多管,別人也不要在他的治下鬧過份,大家和平相處。
有人就不讓他安生!
於四還自殺了?還給他報案?
巫京兆當場翻臉,質問段家:「我要是不信,是不是府上家奴就要再對我也演一出『主辱臣死』?」
他當場下令,把於四的家人統統緝拿!段家的奴婢又怎麼樣?那是犯人家眷,難保不知道什麼事兒呢!京兆府的衙役上了段智的門,立等著拿人,一個一個的點人頭。何京審案,起手是打,巫京兆發狠,一抓就抓的是全家,管你是拄拐棍兒的還是吃奶的,一個不拉,統統下了大獄再說。
拷問於四的兄弟、兒子、父親,其次才是妻子等人。奴婢們有苦說不出,不攀出段智,受刑,攀咬了也難逃罪責——奴婢出賣主人,本身就是大罪。於四也不曾對他們說太多的內情。他們所知的,不過是:「上頭派了件差使下來,我正好從中做個花帳,又是二十貫入袋。」具體什麼差使,沒講。
因段智也是朝廷官員,僕人幹的事,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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