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離座長揖:「還請前輩賜教。」
汪縣令道:「就是這樣咯。語言不通,氣候不好。」
再問,也就這麼兩句。祝纓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算什麼難題。汪縣令看她說不通,還以為她是故意的。兩下說不到一起去,汪縣令見狀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辭。
……——
第二日,祝纓又去州府求見上官,她的那位上司堅持生病,仍然是死活不能見客。
祝纓只得退了出來,小吳和吳昌都有點不開心了,這位上司只不過是沾了職位的光,其實品級也不比祝纓高吶!
小吳低聲道:「郎君,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呀?」
祝纓道:「噤聲!」然後讓小吳去跟府衙的門子等人套個近乎,打探一下情況。「請去那邊茶樓說話。」
她自己也在這府城裡走走,先感受一下府城的風物。一逛之下,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府城離州城也就幾百里,快馬兩天的事兒。她在路上跟商人學了一點方言,以為差不多夠用了。州城與下面的方言肯定是有些差異的,不過一州之內,有差別也不至於太大,稍稍留意也應該差不多了。她抱著這樣的心態到了府城,在城裡慢走了那麼一圈,才發現事情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在州城她已經差不多能生活自如了,府城這兒好些話她倒聽不懂了。
祝纓往茶樓里坐了,叫了一壺茶,聽人們聊天,竟只能聽懂個五、六分。過不多時,小吳請了門子過來茶樓。門子是隨主人來此上任的僕人,官話說得不錯。
已經收了祝纓的紅包,門子說話也格外的爽利:「我們大人就是這樣兒的,告訴您一聲兒,這兒的百姓都說,我們大人這樣就很好啦!您多住一陣兒就知道了,這兒百姓事兒不多。」
祝纓向他打聽了府城書鋪的位置,又去買了一本韻書。又給了掌柜一點錢,讓他用方言讀一讀,接著學府城方言。一天又過去了。
祝纓第二天換了身便服,或往茶樓上坐坐,或往城門前站站。城門前會貼一些告示,有一些略識幾個字的人會讀一讀這些告示,她也聽著,辨一辨其中發音的規律。
晚上回到驛站,汪縣令仍然不放棄邀請她現在就辦交割。祝纓看他昨天離開時的樣子,還以為他不會再搭理自己了,沒想到他竟又來了。
祝纓道:「晚輩從未聽說有人想離職想得如此急切的,還請前輩如實相告。」
汪縣令道:「說來慚愧,是我耐不得福祿縣的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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