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給了祝纓一個方子:「這是我跟一位極效的老郎中討的藥言,可避瘴氣。」
「是什麼樣的?我也有些丸藥。」祝纓一邊接了一邊說。
汪縣令道:「丸藥不頂用的!須得散劑,日日配了來喝才有用!」
他又向祝纓講了些福祿縣的事兒,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別管。
這就讓祝纓不明白了,再問,他又說不明白了,只說:「大家都這麼過來的。」
祝纓身上畢竟背著期限,她必得在期限之前到福祿縣裡辦交割,汪縣令如此不痛快,祝纓道:「您早早跟我把底兒都交了,您去京城謀職,我在這兒辦事兒。您不說我也就不敢接了。我既來了,就不會半途逃走。您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汪縣令一直不肯去福祿縣,又說不清楚話,祝纓哪敢就這樣放他走呢?辦交割,不去一起親自見了府庫,就蒙著眼讓她簽字?那是不能夠的。
眼見祝纓就是不鬆口,汪縣令只得說:「也罷。我就與你一同去一趟。」
…………
兩人一同去福祿縣,路上汪縣令的臉就更苦了,指著路邊的水田對祝纓說:「別被這裡騙了,除了這些,旁的地方都沒什麼好田的。」
到了福祿縣界,又有當地士紳前來迎接,他們都穿著綢衫,樣式又與京城有些差別。他們說著半通不通的官話,祝纓能聽得懂一些,但是她裝成不懂,由著汪縣令那邊帶的人當個通譯。
她微笑著用官話說:「我年輕,初來乍到,容我與汪前輩辦個交割,才好名正言順的與父老鄉親們相處。」當地士紳也有人能聽得懂一些官話,都傳了開去,大家也都微笑致意。
祝纓看汪縣令與士紳們說話,竟也是一團和氣。
他們看著祝纓帶來的車隊,數輛大車,都覺得這位新來的縣令也是有身家的,只是看著跟新縣令來的人都不太像是豪門。
一行人被迎進了縣衙,祝纓讓祁泰跟著自己,與這汪縣令這邊辦交割。已經到了這裡,汪縣令避無可避,只得說:「戶籍、田畝的圖冊都在這裡了。」
圖冊都生灰了!當然,這是正常的,哪家檔案不生灰?可是翻一翻,它上面記的東西有問題。
這福祿縣地處偏遠,曾經是個上縣,因與群獠雜居,人口就非常地有彈性。當年,朝廷兵威煊赫的時候,這地方人口就多就是個上縣。現在,好些人都跑了,戶數不足,不夠湊個上縣的,按實際的戶數這地方該是個中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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