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跟關丞對過帳,這採石場一年的收益對全縣有限。
現在祝纓要用到它了。
龐石匠看到了兒子之後,就時不時看兒子,小龐石匠低著頭,也不怎麼看他爹。到了採石場,祝纓對看採石場的礦吏道:「免禮,這兩個是石匠。」然後讓龐石匠去看石頭。
父子倆看了一回,又嘀咕一回,都說這裡的石頭可以。祝纓又學了一點石材的知識,跟他們比劃了石碑的大小——石材越大,轉運的難度就越是翻著番兒的上去。如果只是一人高、半人寬、尺厚的石材,一輛大車能拖走,難度就不大。
祝纓就將這事兒派給這兩父子了,每天是縣衙里出一個人帶這父子過來,礦吏接著了看他們幹活。採石場還剩零星幾個人,龐石匠父子也會採石,他們在打下石頭之前心裡就先有了個稿子,從某處到某處打眼,鑽洞,破開……
在採石場便先將石碑弄出個大概的樣子來,裝上車,帶到縣城再細細地雕琢磨刻。
小龐石匠花的是自己的積蓄,如今已見了底了,房錢都快付不起了。他爹在這兒幹活是聽縣衙的,縣衙只管飯,但是祝纓給小龐石匠算了工錢。工價是照著福祿縣的標準來的,幹活的時候管飯,小龐石匠也不講價,算了算還了房錢之後還有點剩餘,他就安下心來干。
他在祝纓面前沉默寡言,比他爹的話還要少,全不似能被杜大姐套出許多話的樣子。他和龐石匠父子倆一起動手,先把粗糙的石材打磨成碑身,這個步驟比採石、刻碑加起來都耗時!
祝纓背著手看他們忙碌,就說了一句:「不必那麼仔細,刻字那面平整些就行了。」
她只要一面刻字並不刻雙面,每一通石碑上都有數字標記。石碑雖然多,不過不缺地方立它們。
龐家父子先整平碑面,又在上面淺淺地鑿出橫平豎直的細線,打出一個一個的格子來,再在格子裡刻字。
祝纓看完他們刻好第一塊石碑,心中很滿意,道:「就照這個辦。」
龐石匠又向她提要求:「活計多,小人的家什磨損快,得時常修補。」
祝纓道:「那兒不有一個鐵匠麼?」
大理寺諸位實在夠意思,祝纓要各種工匠,他們就努力送工匠來。如果不是手上犯人數目一時湊不齊,真能給個「百工」。
鐵匠姓萬,萬鐵匠犯案就很「正常」了,沒有任何的恩怨糾葛,就是喝醉了酒跟人打架,鐵匠的力氣一般人哪裡吃得消,一拳擂在太陽穴上把人打死了。大理寺就將他也打包送了過來。
福祿縣自己也有鐵匠,技藝卻是不如萬鐵匠了。
萬鐵匠幹活的地方是縣城的鐵匠鋪,與龐石匠幹活的地方很近。福祿縣衙雖然小,該有的還是有的,比如坊市,不過數目少、地方小而已。市集只有一個,前面開店、後院當工坊。萬鐵匠給龐石匠把釺、鑿等物收拾好之後,就坐著看本地的鐵匠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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