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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父親說:「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到了他們家就成了殺人兇手了!必是他們誣衊的!」

斜柳村的人則說:「上回你閨女跑回娘家,還是你親自送回來的。說,只要不送回家,怎麼著都行。還夸常命是好人,大人大量,別與你閨女計較呢。」

兩邊拳腳相加。

祝纓一拍驚堂木,兩排衙役將長棍在地上不停地抖動,口中呼喝。兩邊才安靜了下來,祝纓道:「擾亂公堂,二十大板!」一邊揪了一個領頭的,往衙門外打了二十板子。兩家人雖然不忿,也都老實了起來。

祝纓先命呈上物證,又傳了張仵作和小江來做說明,小江往後退,不肯親自說明,張仵作只當這徒弟識趣,便自己說了。又拿砍豁了的柴刀來比對。

常家人聽得群情激憤,罵聲四起只是不敢再動手。李家人硬說:「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殺得了丈夫?」常命的母親道:「你們那個好女兒自己招的!」

祝纓又一拍驚堂木,命把李氏帶上來。

李氏臉上有傷,不過換了一身乾淨的布衣服。衣服是花姐做來準備自己在家時穿的,雖是土布,做得也很細心。她的頭髮也重梳了,人也洗得乾乾淨淨,只有臉上全是冷漠。

她當地一跪,道:「大人,人是我殺的。」

常命的母親就要揪打她,要她賠命。李氏的父親在一旁大喊:「是不是他們嚇唬你的?挨打的女人多了,大人,她挨了這麼些年的打都沒有幹什麼,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殺人呢?」

李氏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又對祝纓一叩頭,道:「隨您怎麼判,我認。那天晚上他喝多了,又打我,打完了他就睡去了。我忍不得了,拿了柴刀來。他面朝里睡著,我想一刀剁下他的頭,砍偏了,砍在肩上了,他醒了,我又補了一刀……」

常命吃痛醒了,但因為有了酒不靈便,又先挨了一刀,開始流血,行動愈發遲緩。他左肩傷了,便抬起右手要奪刀,李氏一嚇,將他右臂也劃傷了。常命雙臂都受了傷,待要喊叫,被李氏一刀劃破了肚子,頓時痛得叫不出來。

李氏看到他的血,看到他在床上痛苦無力的樣子,她不再害怕,抬起刀一刀一刀地砍了下去。手、腳、腦袋,她畢竟是女子,力氣不夠大,柴刀也有些舊而鈍了,半天沒砍斷,常命卻已經沒了聲音了。她試了常命的鼻息,見他沒了氣,於是抹了把臉,在夾被上擦了手,提著柴刀出了臥房。

她不想在這個屋子裡呆著了,她恍惚間出了門,可是太累了,於是打開了隔壁老宅的門,進去睡了。也沒人來找她,她已經很久沒能這樣放鬆地睡一覺了,不用擔心天不亮就得起床,不起床就要有人罵她懶、不幹活,就要被打起來,或者踹下床去。

她很滿意。

直到祝纓找上門來。

因案子有些轟動,祝纓沒有關起門來審,而是允許一些人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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