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鸞作男裝只消留意將聲音稍稍壓低,不作嬌嗔女兒態,一般人並不會盯著她找破綻,懷疑她是男是女。小江的經歷使然,看人是有些眼光的。蘇鳴鸞與祝纓不同,祝纓從來就是當個男孩兒養大的,行動自然就帶上些揮灑自如,蘇鳴鸞從小就是個女孩子長大的,一時半會兒裝不出來那股理所當然的勁兒。
祝纓道:「鳴鸞一定是個好學生。」蘇鳴鸞的腦子雖然活,學東西卻很有分寸目的明確,不似本地百姓學歌的時候猶帶懵懂時不時會改個詞,她學東西時要背的就丁是丁卯是卯,有見解的地方也先記下來再與人討論。
小江又看看祝纓,見她與蘇鳴鸞也沒個眼神纏綿,心道:這是獠人的貴女,好,女子,我用心教,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小江說:「好!我一定用心!」
蘇鳴鸞道:「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個答應的痛快,一個接受得乾脆,祝纓道:「記得避嫌,說話的時候門得開著。」
兩人一齊心說:我跟個姑娘說話,有什麼好避嫌的?
埋怨歸埋怨,又都覺得這是祝纓能說得出來的話,於是一前一後出了籤押房,十分的「避嫌」著去教學相長了。
祝纓挑挑眉,掐指一算——奏本該到京城了。
…………——
京城近來收到祝纓的公文稍顯密集,勝在都是好消息。
這天,陳巒特別留意了一下,見有好消息便笑著拿了出來翻開一看,笑道:「正好!」
施鯤問道:「好什麼?」他更奇怪的是陳巒近來已有退意,為何今天卻突然這麼關心起政事來了。
陳巒道:「是個好消息,看到四夷皆服,我也可以就此休致啦!」
施鯤顧不上「四夷皆服」是個什麼事兒,先問陳巒:「你要休致?」
陳巒心裡是千萬不舍,順口說出來就罷了,要他鄭重地承認,話到嘴邊險些沒能說出口。在施鯤專注的目光下,他十分痛心地說:「我為相這些年,是時候讓給賢者啦!此時休致正可好好教導兩個孫兒,免教像他們父親那樣蹉跎歲月。」
施鯤道:「萬萬不可!」
一旁王雲鶴被這一聲引了來:「怎麼了?」
施鯤道:「他要休致,這如何使得?」
陳巒話都說出來了,心裡難過也不好反悔,故作瀟灑地道:「怎麼使不得?我做丞相,別人才稱呼我是『陳相』,不做了,就只是一老翁。『丞相』二字又不是長在我身上的。你們二位,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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