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校尉喉嚨里咳嗽兩聲,下了馬,將胳膊架起又用力邁著八字步,大步走了過來。他的臉上一片嚴肅:「祝縣令。」
祝纓提著長刀,道:「校尉說有三個犯人,現其中一個已經伏法了,還有兩個,校尉是要同我一同去緝拿呢?還是回思城縣等信兒?」
常校尉心中暗怒,一看祝纓又發不起火來,她太平靜了,這種平靜甚至不是裝出來的。
常校尉道:「思城縣的流人囚徒,緝拿他們我責無旁貸。」
祝纓道:「筆墨伺候。」
常校尉有些不解,他看向祝纓,祝纓耐心解釋道:「犯人逃到了福祿縣,我就管得,校尉要在我的地方拿人,須得有個文書。念校尉來得倉促準備不及,你現在寫,我就認。思城縣的裘縣令那裡你也不必擔心,我已命關丞行文過去了。」
常校尉脫口而出:「你告訴他了?」
祝纓看了他一眼,常校尉只得忍了。他不想寫,之前之所以急躁冒進不管不顧,就是想趁別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管是死是活先將幾個犯人帶回去,以後萬事好商量。否則落到別人手裡,他的失職是跑不了的。原是為了不落把柄,現在怎麼肯再親筆留下個把柄?
「我不識字。」他說。
丁校尉吃了一驚:「怎麼……」
祝纓道:「帶印了嗎?」
常校尉臉色更是難看,祝纓道:「校尉以前的公文都是怎麼發的?是有書辦為你寫麼?那就派人去讓書辦加緊辦好了公文來。我與校尉同朝為官,校尉只要不犯軍中法紀,可以離開思城縣到福祿縣來,我好酒好肉招待。有公文要辦案,我也只有襄助的。若是什麼都沒有又擅自領兵入境。」
祝纓搖了搖頭:「那可不行。」
常校尉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一時進退兩難。他一看丁校尉帶的人馬數量與自己相仿,再看福祿縣又添了好些個仗勢的衙差,人數上自己也不占優。自己孤身進入別人的地盤確實不好再耍橫,眼見此事想瞞是瞞不下去了,只求能參與捉拿犯人,不能全拿了,至少得接手這一個。
他說:「我當然不會強求。王大虎已然斃命,我攜他回去辦好文書再來與祝縣令共同捉拿另外二犯。」
祝纓道:「只要在福祿縣犯有命案,無論死活,都是我的。王大虎我已有了安排了。高閃,將屍首拿去遊街,昭示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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