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聽明白了,又找出幾個草鞋印,但是「同夥的鞋印」怎麼找呢?他瞪大了眼睛,只覺得這句話從來沒有這麼難過。祝纓折了根樹枝,又開始畫圈,她畫著圈告訴趙蘇:「你看鞋印的位置、移動的走向。」
這是最基礎的,再有就是其他一些細節,都是祝纓閒時觀察而來。
最後,祝纓指著兩組鞋印說:「就是這兩個了,以二犯的身高、體重估計,這個是毛六的、這個是婁七的。」
「身、身高?體重?」
祝纓道:「高矮胖瘦不同,腳掌落地用力的部位也不同。高個兒的腿長,步幅也會大一些。」
她說的全是細碎的點,加起來不知怎的就是整個真相了。然後她看了死者,一個老婦人,祝纓和仵作只好站在屋外。小江上前,低聲道:「我來看吧。」
老婦人除了被毆傷,沒別的傷口,小江出來稟道:「她下面,脫垂出來了,生孩子時傷的吧。」
仵作道:「這個不用管。」
祝纓道:「要管的。接著說。」
小江道:「是打死的,內臟出血,死的時候會很痛,不過走很快,沒痛太長時間。」
祝纓點了點頭,對帶路的人道:「好了,老人家,你再說說他們接下來去了哪裡。」
老者道:「這兒。」
祝纓沿著三人犯案的路線在村里走了一遍,起初三個死傷者是在自家附近,後來就是聞訊而來的人在離家比較遠的地方被打死打殺了。地上的血跡大部分已經被清理了,祝纓對司法佐道:「記得宣諭全縣,以後再有命案,不可亂動現場。」
司法佐道:「是。」
被火燒的地方更因救火被水沖得一塌糊塗,比起當年金良家那個優秀的火災現場,這個可謂難題了。這家沒死人,卻也比死人好不到哪裡去,一家人縮在僅剩的一間屋子裡,哭都哭不出來了。
河西村不太富裕,當時沒有閒置的牲口在村中,所以三人是步行逃走的。這讓祝纓扼腕,福祿縣可供乘騎的牲口比人少,更好認一點,且牲口蹄印會重、又不能控制便溺,容易留下痕跡。
祝纓又命暫取了一貫錢給這一家:「先拿這個過活。待稻穀打下來了,再重整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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