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天不早啦,明天還要拜年呢,早點兒睡。」祝纓說。
顧同故意小聲抱怨:「又不說明白了。」
祝纓也不理他,將雙手背在身後,踱回房裡休息去了。
……——
顧同雖然小聲抱怨,仍是相信老師是有辦法的,他等著看自家祖父計較失敗的笑話。
哪知整個新年祝纓都不曾提「把持同鄉會館」這件事兒,與此相反,她又新設了兩處同鄉會館,再指派兩家鄉紳派出族人,拿著她的書信、名帖,再往兩個地方設館。
這兩處便不在本州了,是在更往北的鄰州的兩個府。當地的知府一個是鄭侯的舊人,一個是老鄉陳巒介紹給他的人脈。
顧同眼珠子驚得快要掉了下來,心道:不能夠呀!難道老師的辦法就是每家給一個?這算什麼解決把持同鄉會館的法子?這不得叫他們各計私利,把福祿縣的局面給敗壞了?就算是分好處,也不能這麼個分法呀!分明是一盤散沙!
他找祝纓再次進言,祝纓道:「知道了。你來,有事要你去做。」
——他們的新刺史定了下來,原大理寺的少卿冷雲!
冷雲的任命在新年初七日之後頭一道旨意中被確定了下來。
自從邸報上公布了消息,全州上下大小官員都在等著他到任,以為他能趕上安排春耕。唯有祝纓知道冷雲是什麼樣的人,她盯著福祿縣收麥子、又將麥種等加以回收,自顧自地又熟練地安排了自家春耕事物。依舊是由縣衙做主,統籌全縣之耕牛一類。收割宿麥、播種水稻都是大事,又人人忙碌,顧同也被她支使得團團轉,暫時將同鄉會館都放到了腦後。
租金帳冊等都造好了,州城那裡本州別駕發了公文來——新刺史快到了,各州、府官員齊聚本州邊境迎接。
祝纓春耕之事已安排完畢,並無後顧之憂,安心帶著項家兄妹等人前往邊境,留下關丞與小吳等看家。
一行人走官道、住驛站,曉行夜宿,到了別駕公文上寫的驛站地點時,已有一多半的本州官員到了,冷雲還沒到,別駕等人也還在路上。
又等一日,本州官員終於齊聚,別駕道:「冷刺史是貴胄公子,只怕比魯刺史還要講究些,大家不可輕視。」
京城必然是天下最講究禮儀規矩的,諸位官員信實了別駕的話。大家才過了幾個月安生日子,一聽到一個「魯」字,個個頭皮發緊,想一個魯刺史都如此難纏,不知冷刺史又要怎麼折磨大家了!冷刺史還年輕,更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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