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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同一直安靜地聽著,此時才上前試探地喚了一聲:「老師?」
他心裡對裘縣令也有了點厭惡。之前見過一次裘縣令的,看著是個還算正常的中年人,不像是那等書也讀不全、道理也講不通但是因為有祖蔭或者是行賄又或是誰的門下、誰的裙帶之類才得以做官的糊塗蟲。
哪知一打交道就這樣!
顧同將同學林八郎的姐夫的消息拋到了腦後,他只想一件事兒:「都這樣幹事兒,那朝廷還交給您廣種宿麥的差使,可怎麼辦好?」
祝纓道:「這是兩碼事。」
「那就是他故意的了?」顧同猶豫地猜測,「因為黃十二搬遷過來,覺得在您面前沒了面子,所以故意刁難?」
祝纓道:「凡事,能互相推諉扯皮,就有它的道理。要是件斬釘截鐵的事兒,誰也沒得扯。誒?你不是轉明法科了麼?看不出來嗎?這案子我手鬆一松,也能落到思城縣手裡。他手鬆一松,就是我的了。這才扯得起來。」
顧同道:「人都不在他那兒了,還爭的什麼?他在那兒這麼些年也沒見能辦得了黃十二,為什麼不索性移交給您?還不用他費力?哦!他收賄賂了!」
祝纓道:「別把人想那麼簡單。」
「那是?」
祝纓道:「以後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兒,先別想,你只管幹自己的事兒,照自己的意思來。辦著辦著,就能明白了。他干他的,咱們干咱們的。」
「那現在?」
祝纓道:「誰問你你都說不知道,等思城縣的信兒。」
「是。可是裘縣令真的行嗎?他能幹好宿麥的事兒?」
祝纓道:「他以前往朝廷繳的租稅可沒怎麼耽誤啊。稻米能種好,宿麥自然也能種好。反正也不用他親自下田。」
在魯刺史的手下,光聽話不行、光能幹也不行,裘縣令起碼得能完成得了魯刺史下達的政令。就是之前的汪縣令,成天躲府城裡躲清閒,也是與本縣的「士紳」達成了一種平衡,關丞也能看守好這一縣。雖然有點「無為而治」,終歸是維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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