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也不懂什麼禮,就知道見官磕頭。磕完了頭就開始哭著喊冤,項樂趕緊給制止了:「小聲些!」他是暗線,祝纓沒公開的時候他這條線上的一線就都得是沉默的。
祝纓道:「你們的兒女都在我這裡了,你們也且在這兒住下吧。」
她先命人把李大、李福姐給帶了來,一家子人見面又是一種悲喜交加。李老娘見兒子比離家的時候胖了一圈兒也白了一些,愈發相信福祿縣比思城縣好。再看女兒,臉上的笑也有點在家時的模樣了,邊擦眼淚邊說:「可算有盼頭了。」
翻身給祝纓磕頭,求祝纓給她家做主,他們就是要奪回女兒,一家人過活。祝纓道:「這事兒不太好辦,你們得忍耐一陣兒。」
李老爹道:「都聽大人的。」
他們告了許多回狀,就沒一次跟現在一樣的。項二郎說的對,眼下只有這條路。打定了注意就走下去!
祝纓道:「那行,你們一塊兒去牢里住幾天。」
「啥?!」
李福姐比他們都明白一點,道:「沒事兒,這裡大牢比家裡住著還好呢!在外頭還要受欺負的。你們來,我同你們說。」
一家人往大牢里一住,祝纓對項樂說:「你辛苦啦。」
項樂道:「也沒比跑買賣辛苦到哪兒。大人,大人神機妙算,黃十二郎果然私設公堂,此外又有強買強賣、欺田霸女……」
他說了許多,又描述了黃家「仿官樣」是怎麼回事兒,罵道:「咱們正經的衙門都沒有水牢,他倒有!」
侯五一時沒管住嘴:「就是不正經的才有。」說完趕緊往後退了半步。
項樂來得雖晚,也知道他的嘴,對他笑笑,重新起頭:「大人怎麼知道他……」
祝纓道:「猜的。」
這也沒什麼難猜的,看黃十二郎那個樣子,在她面前裝孫子、實則沒有多少尊重的意思,這樣的人扭頭出去必得把剛才失去的威風找補回來,怎麼丟的怎麼找。再結合小江主僕二人從李福姐那裡聽到的那些事就能推斷出,黃十二郎極有可能有一個比較固定的場所或者固定的流程來維繫其暴力的威權。
就像是兩座房子之間的一塊荒地,從甲到乙,開始是零零星星有人走,走多了,就能踩出一條路來。黃家維繫權威也是一樣的道理。時間一長,欺負的人多了,就會形成一種習慣、找個固定的地方辦這種事。黃十二郎言談、生活又挺愛擺譜,可能性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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