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完了識字歌,她估摸著這些字能頂點兒用了,心也安了下來,就等明天去上學試一試了。
晚間,何達與張興又回到了鋪子裡來,張興沒有忘自己是打著送貨兼看望一下老主顧孟氏的旗號來的,仍是堅持過來與孟氏見上一面。
這個厲害的掌家寡婦與一般人家女眷有所不同,她已闖出了名號,並無懼於「男女大妨」的指責。兩下見了面,孟氏讓兒子與張興吃飯,自己則是作陪,且說:「以後家裡的事兒我都交給他們啦,我也該歇一歇了。」
張興道:「娘子令人佩服!辛苦一世,也該享享清福了。」
「你年紀與我差不多,家資是我十倍百倍,令郎也能幹,你想歇早就能歇啦。」
張興搖頭道:「今時不同往日了,自打來了個卞刺史,日子越發的緊了。」
「怎麼說?」
「先頭魯刺史,管得多,聚斂不重,因管得多,手下盤剝得也輕。冷刺史,雖收些孝敬,他不好下令折騰人。這個卞刺史,三天兩頭的折騰,又加稅……貸他的錢利又高……」張興也是一肚子的苦水。作為一個商人,大家心裡都有數,得給上頭孝敬,一層一層的都得拿錢餵。出點兒血,只要能安穩賺錢,也行。
最怕就是不但要你的錢,還要折騰你,讓你沒功夫賺錢的。
煩死!
孟氏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卞刺史還能幹幾年呢?熬走了,等下一個。」
「但願!我這不得再找條新財路,好能接著熬下去麼?」
張興在原籍不大敢說刺史壞話,到了鄰州就將一些不滿說出,說完了,輕鬆地回到了客棧,預備第二天返回。
絨線鋪里,何達問母親:「娘去番學看著怎樣?」
孟氏道:「就我一個外頭的,別的都是些小娘子。」
何娘子抱著孩子過來,看小丫頭收拾桌子,說:「那娘找個人就個伴兒去唄!娘子不是也有些朋友麼?誰個閒著些?一道去。」
孟氏本身並不在意自己一個年長婦人混跡小姑娘堆里學習的,不過兒媳婦說得對,有個伴兒也好有個幫襯的。她恰有一個適合的好友——未出閣時的街坊,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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