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也不在意沈瑛問東問西,問什麼都白搭。阮丞雖然走了,等趙蘇回來一接手,沈瑛依舊是不能親自接管一切。另一位陽丞,如果傳聞無誤的話,活脫脫是小一號的駱晟,鴻臚寺的庶務,還得是趙蘇來辦。
那是很好很好的。
駱晟感覺也不錯,朝會非常順利。皇帝也滿意,頻頻點頭。朝臣中有人在心裡刻薄:在祝纓手裡當上司,只要老實,是真的舒服。
祝纓又在鴻臚寺里舒服混了一天,晚上回家,卻見門房居然坐著幾個人在等著了!
近了一看,王、阮都在,張、范、黃也等在那裡,她的門上居然有人排隊了!
祝纓急忙上前,對王、阮道:「你們怎麼不進去呢?」
兩人都笑道:「等大人。」
「進來說。」
王、阮二人是來送請柬兼「領訓」的,二人雖帶著些名門傲氣,做官卻是合格。升職了,請舊同僚吃一餐,再接受新同僚的接風宴。再發現祝纓做官有一套,來取取經,投效不至於,但對老上司這份香火情是認了的。
祝纓道:「好,我必去了的。」
二人又說:「大人但有吩咐,只管使人來一張名帖。」
祝纓道:「你們到了先把新衙門的事務理順,咱們再說其他。」
二人都笑了:「是。」
黃、張、范也是來領訓的,小黃是與老黃同來,父子倆也備了一份厚禮。三人都知道趙蘇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們都知道這是何許人,也是提前來請示如何配合。
祝纓道:「你們姑且照舊,要沉得住氣。有事自然會安排你們。」
將這三人又打發走了。
祝府上下都覺得這變化有那麼一絲絲的玄妙。
更玄妙的是第二天晚上,府里居然又來了人,來人的身份還不一般——藍德。
藍德挨了一頓好打,又跪了好一陣兒,傷得比駱晟更重。一個小宦官是絕不如駙馬嬌貴的,他早些日子已經回去當差了,只是不敢再在皇帝面前蹦躂了。
他乾爹藍興卻是片刻也不離御前,索性不回家了。藍德白挨一頓打,甚至不大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挨打。想請示乾爹,藍興又在皇帝面前。好容易覷到了一個空,向藍興訴一聲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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