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要始終將陛下排在最前面,便是要蒙蔽,也要將蒙蔽陛下放在第一。」
陳放清了清嗓子,陳巒刺了他一眼,陳放老實站好。
陳巒微嘆:「陛下念舊了啊!」
陳放低聲道:「是。」
「是什麼?咱們好些年沒有回京了,京城局勢,不是你一個年輕人千里之外看過幾封信就能知悉的。去了多聽、多看,少說。」
「那想和做呢?」
陳巒輕聲說:「現在還輪不到你,你只要站在那裡就好。老老實實看三個月,循規蹈矩幹上半年,再想著動手動腳吧。要與人為善。」
「是。」
特意算了個宜出行的日子,陳巒親自將孫子送出了大門。站在門口,陳巒不無憂慮地看著長孫的背影消失在了轉角處。
陳萌加急送回來的小兒子忙說:「阿翁,外面熱,咱們回房吧。大哥聰明的,一定能夠顯名的。」
陳巒道:「你哪裡知道喲~」
……——
陳放一路曉行夜宿,途中經過了父親陳萌所轄境內,又跑去刺史府里拜見了一回父母。
陳萌道:「一轉眼你也長大啦,到了京城之後先靜觀其變。你阿翁為相多年,我看諸王未必會安份,是會有人想與你做朋友、拉攏你的,你誰都不要答應。再過兩個月我便也要動身進京去了。」
今年輪到陳萌進京了,他倒覺得這個時候讓兒子出仕時機不錯,自己很快就能再回京帶倆月孩子。
陳放道:「阿翁也要我謹言慎行。」
陳萌道:「這就對嘍!我這裡還有封信,你帶去給你祝家叔父。」
「好。」
兒子答應得痛快了,陳萌又擔憂了起來,前陣子朝上這一通亂,他身在遠處都能感覺到那種緊張。兒子能夠應付得來嗎?
陳放道:「兒入京之後不過是個六品,想出事也出不了大事的。」
陳萌道:「六品與六品也不同啊!在陛下身邊,嘴要嚴,要恭敬。」
「阿翁也是這麼說的。」
陳萌又殷殷叮囑:「什麼沈家、馮家,走動走動也無妨,遇事不要聽他們的,也不要為他們遞什麼話。」
「哎。」
陳放聽了父祖兩耳的教誨,又被母親好一番關愛,將他的行李重新整理了一番,又添了幾身秋冬的衣服才放兒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