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很關切地問:「現在如何了呢?」
駱晟搖了搖頭:「留下了太子與魯王,叫我們都出來了。哦,劉相公還在御前,王、施二位辦理公務去了,不會耽誤正事的。」
祝纓道:「刺史們快進京了。」
駱晟道:「是嗎?哦!那也、反正有相公們,咱們不必操這個心。」
祝纓道:「用咱們操心的事也不多。四夷館還太平,今年的番使很少。去年他們來過了,又賀過了太子,今年就沒有什麼人來了。」
「那倒省了事了,」駱晟鬆了一口氣,「這裡的事情你們多擔待,我回家一趟。」
現在不用人提醒,駱晟就能想到把妻子給接到宮裡來到御前侍疾,順便還能見到在宮裡的女兒。
沈、祝二人自無異議。
祝纓一下子有了兩個消息來源,第一是陳放,第二是永平公主。此後數日,只知道皇帝的病情時好時壞,總體上穩步往惡化的方向邁進。
諸王、公主都去侍疾,也有被趕出來的,也有留下的。永平公主與太子、魯王都在跟前。
太醫署忙了個底朝天,開始是醫學博士們忙,開了種種藥方,想了無數方法,醫書都快翻爛了。眼見藥石無效,連咒禁博士都上陣了,帶著咒禁師、咒禁生禱祝。俗稱,跳大神。
祝纓聽到陳放提到咒禁博士時,心中忽然有點感慨。可惜了,當年要是還知道有這麼個營生,她可能就不開茶鋪,想著自己上京學這個了。偏僻鄉村的人,不止讀書前程不如人,連跳大神的前程都不如人哩……
祝纓對陳放道:「這些日子要愈發小心,這個時候要麼不出事,出就出大事。咱們每天都見個面,通一回消息,如果見不著你的消息,我就知道出事了。你自己小心,保全自己,外面有我。既然劉相公在御前,你就只看他怎麼做。」
陳放問道:「不是看太子或是歧陽王?」
「那兩位是菩薩,手指一直,自行領悟。但是遇到大事拿可行的主意,還得看劉相公,他是陛下特意留下來的,別把他僅僅當成一個書生。」
「好。」
皇帝的病又拖了一個月,期間只召開了一次朝會,一應政務都由丞相主導,兼報給東宮知曉。太子的主業仍然是侍疾,與魯王兩個人都在病榻前充孝子,誰也不肯讓,實在抽不出空來管這些事。連同歧陽王,也是死守著皇帝。
沒了天子父子的掣肘,政務反而正流暢了一些。王、施二人終於可以喘口氣,在辦事的時候不用過多的考慮頭頂上的「婆婆」了。施鯤與王雲鶴私下已經琢磨了一番皇帝的身後事,修帝陵,施鯤有經驗,已經有腹稿了。新君登基,王雲鶴也在暗中複習相關儀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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