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此次行軍沒有突然糾集太多的兵力,否則這後勤就又要被扯出更大的窟窿了。
太子算看出來了,問題一直都有,只是一直送不到他的眼前,他也就不知道。王雲鶴是對的,這個國家已經變得臃腫,現在就需要拋棄一些累贅,重選幹練的官員,一振風氣。朝廷還要與地方上博弈,財賦之類,地方上不能留太多,須得由中央調拔……
說到選人,王雲鶴的辦法是極好的,直接由朝廷來選,當然也是為朝廷著想的。可惜,行起來是很難的。
由此,太子又想到了祝纓,想到了年初時那個單薄的壽宴。
都是南士!
他是不是就是看到了朝廷的膠著難行,才要另闢蹊徑再引入另一股可用的勢力的呢?所以他不是鄭黨,也不是王雲鶴的人?
眼前的亂局他又是怎麼看的呢?他憑南士,又能成什麼事呢?再引一股勢力入場,又有什麼用?豈不是更亂?
太子打了個噴嚏,宦官們一陣驚慌:「殿下,外面冷,進殿去吧。」
…………
祝纓也是難得遇到了不容易解的題目。
此時她、冷雲、李彥慶、冷雲的堂兄、阮大將軍的一個侄孫、竇尚書等幾個人被丞相提溜到了御前,與皇帝一同討論胡人叩邊的事情。
冷雲的堂兄冷將軍是派去抵禦叩邊的主將,阮將軍是副將。冷雲吊兒啷噹,冷將軍看著卻是個冷硬可靠的將軍,長須、高個兒、大肚子,阮將軍比冷將軍小二十歲,還算是個年輕人,透著一股銳氣。
冷雲、李彥慶被薅過來是因為他們是鴻臚寺的,也要補充一些胡人的情況。
祝纓是因為這兩個人說胡人的事情的時候說得不太清楚,鄭熹提議:「上次累利阿吐為使,鴻臚與少卿二人都未親見過,細節不明也是有情可原的。那時候的鴻臚是駱駙馬,不如請他來。」
皇帝道:「他就更不清楚了,把祝纓宣過來吧。他比別人明白。」
祝纓也只好湊了這個熱鬧,胡人的情況她當初是看出來人家要變革了,一些胡俗、常識之類她也知道。但是討論起用兵,她就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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