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心情都不太妙了,祝纓擔心金良年紀大,金良道:「趁我還能動。這麼些年,我也常想起當年來。京城日子美,可總不時想當年。君侯都出征了,我這又算得了什麼?」
祝纓問道:「君侯當年,很是勇武?」
金良道:「可不是,我們打了許多仗。」
祝纓道:「我沒見著有什麼文字記載,能給我仔細說說麼?」
金良道:「好啊!」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曉行夜宿。
第五日上,祝纓卻下令停下休整,金良道:「不是趕時間麼?怎麼不走了?明天就能到北地了。」
祝纓道:「就是明天要到了,今天才要休整一下,把儀仗打起來。」
金良道:「不說都忘了,這些兔崽子,這些日子坐車坐得舒坦!」
他的兵們正從車上往下挪,對他笑道:「將軍,咱們坐得骨頭疼,輪番下車跟著走哩。」
金良道:「坐得骨頭疼吧?明天開始,不用坐車了!都走!把儀仗擺開來!」
嘴最快的那一個被同袍們拖到角落裡打了一頓。
祝纓到了住處堂中坐下,驛丞躬身上前:「食水都備下了,不知大人是在此處用飯,還是到大廳里?」
祝纓道:「就在這兒吧,給我備一桌酒席,我要請客。你幫我送一封信去。」
「是。不知您請的是哪位客人?」
「你應該認識的,本地的縣丞。」
當年北地有事,祝纓很不客氣地通過王雲鶴往北方安排了好些學生,他們都在地方上幹了數年,應該了解當地風俗人情以及近來地方上的變化了。
祝纓對項樂道:「必有你的熟人!」
項樂也露出一個笑容來,他也得到了一個出身,是低階的將仕郎,但是有了個出身。也騎著馬,穿青綠的官衣,蓄起了須,看著也像模像樣了。可惜個頭不高,遺憾自己南人矮小。
這天晚上,就有福祿縣一個官學生姓林的飛奔過來:「大人!老師!恩師!」
他與林翁家是同族,卻不是縣中的富戶,是大族裡的窮親戚。因是男丁,看著又聰明且願意讀書,族中就公共省出一點錢來讓他也跟著讀書。祝纓管著福祿縣的時候,以考試論取,他考中了縣學。
他比項樂大著兩歲,已娶妻生子,但本人孤身赴任,妻兒都在老家。小官日子清苦,但福祿老家日子比先前強多了,也還熬得住。
到驛館問明祝纓住處,進門便詢問,項樂接了,請他進房,他見了祝纓納頭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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