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同笑了,傻乎乎的,仿佛十年前:「您答應了?」
祝纓道:「哪有那麼容易的?不得與吏部協商麼?」
顧同小心地道:「北地,還是有缺的嘛……」
祝纓隔陣子就踢幾個官員進囚車,空缺是確實有的。王、鄭兩派的人都老實了不少,這幾個月倒是單純地為自己犯法的官員被她抓了幾個。
祝纓道:「他的名帖呢?」
顧同忙從袖子裡抽出帖子來:「在這裡。還有一封信。」
祝纓拿了一瞧,問道:「荊鵬呢?」
「安排在驛館裡了,我這就把他叫過來。」
荊鵬的個頭比荊綱高,長得只有三分像荊綱,更多的是像他的母親。見人都帶一點笑,見了祝纓也是納頭便拜。
祝纓把他扶起來,道:「你有些像你父親。」
荊鵬道:「晚生比父親還差得遠,以後會更加努力的。」
祝纓問荊綱的身體之類,荊鵬都說好。祝纓問道:「你五叔怎麼樣了?」
荊鵬道:「回鄉侍奉阿翁了。」
祝纓道:「他要能安下心來,你們家才能省心。」
荊鵬只好陪個笑,荊五才到他家的時候,是行動間就能闖禍的一個主兒,父母為了這個弟弟沒少費心。後來總算打好了一些。
荊鵬奉上了禮單,道:「家父家母常常感念大人,當年若非大人,家裡的好些事兒還弄不明白。任由放縱,必成大禍。聽說您到了北地,家父只恨不能親自來拜見,特特命晚生前來,些許禮物,不成敬意。」
祝纓示意一旁的祝文收下,道:「你父親遠離家鄉,情境如何?」
荊鵬偷看了顧同一眼,忙說:「家父言道,昔年學著您的行事,學到了不少。若能到您門下效力,蒙您指點,才是了卻平生心愿。」
祝纓道:「大理寺可沒有現成能放下他的位子啦,我又能在北地呆多久?」
「縱有一時半刻,也是好的。」
祝纓道:「你的父母把你教得很好啊,他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且住下,休息幾日,在這裡走一走、看一看,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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