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看了皇帝一眼,開腔了:「你怎麼想的?把自己弄到家裡,開心了?還嫌不夠亂?」
祝纓笑道:「亂?我以為他們都消停了。」
「誒?」
祝纓道:「人與人的想法怎麼可能都一樣?有爭吵是正常的,就是令尊在世的時候,與施、王二位,也不是事事都一致的,可那個時候為什麼沒亂?沒有蔓延到下面,五、六品的官員,還能安心做事。如今連這些人的心思都不安起來,不像話。」
皇帝問道:「這與你當朝毆打御史又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想讓他們看到參與其中會有什麼下場,掂量一下夠不夠打的。捱不了這樣的打,就老實一點,認真做事,別瞎摻和。雖說士人該心存家國天下,然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以有想法,但不能亂來。等著陛下與丞相們定策,他們照做就行了。
越界的下場,我給他們打個樣。不能打機鋒,就得血淋淋地打,須得一個人站出來,只能是一個人,打得清楚明白,也讓人看得清楚明白。胡亂插足,死路一條,絕了胡鬧的心。
我讀書少,不懂什麼大道理,只會做些粗笨的活計,那就我來。」
陳萌道:「只怕鎮得住一時,鎮不住一世。」
「沒關係,我會動手。」
動手……
鄭熹道:「這一次還沒罰你呢!你就想著下一次了!」
祝纓正色道:「那就罰吧,我的官職可以拿去。」
鄭熹道:「你就是看著如今朝廷要人辦事才說這個話!」
「哦,那就奪爵吧。」祝纓平靜地說。
她身上還有個爵位呢,那是在北地軍功換來的,把那個罰掉了,可比一般的降級狠多了。爵位能傳之子孫的,官職不能。
皇帝吃驚道:「你?」
祝纓聳聳肩:「只要朝廷能安定下來,這買賣算也划算。我當朝毆打官員,也是該罰。如果不重罰,朝廷威嚴何在?也是打個樣。大家都安心了,咱們也就幹些正事了。」
陳萌哀聲嘆氣,肥貓無聲地湊近熏籠,也打了個哈欠,祝纓道:「你倆還挺像的。」
陳萌瞪眼!
皇帝看著祝纓白皙光潔的下巴,忽然有點懷疑:他不會……生不出兒子來吧?所以才……
皇帝甩了甩頭,把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道:「你的心意,我們都知道了,以後萬不可如此自作主張了!雖罰了你,也耽誤了朝廷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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